一手挽紅絲,一手攜仗懸婚姻薄,鶴發童顏,奔馳開非煙非霧中,那是一生為男男女女奔波的月下老人。
執簽,簡悅不明所以,不知為何師傅要她今來這神廟,不知為何師傅要她一定要求簽。一頭霧水,幹脆不再理會。
“誰為荼苦?其甘如薺,燕爾新婚,情真意切,”第54簽。
簡悅笑笑,隨手丟棄。
“施主,你的簽是上上簽哦,一己之觀念先入為主,對某物喜愛,讚賞有加,便會愛屋及烏,如同嚐苦瓜,雖味苦,但對於喜愛吃的人來說其味美甘甜。選擇姻緣伴侶亦如此,以愛為出發點,自然愛對方之全部,可謂佳偶天成,良緣已定。”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還未等簡悅回轉,那人便小跑到她的麵前。
那人身穿白衣道袍,右手執拂塵,左手上正撚著簡悅剛丟棄的簽文。
簡悅掏出一錠銀子遞於她,血眸的眼彎起了一個弧度。
那人也不客氣,接過就往懷裏揣,之後徑直就朝簡悅的身後奔去,似看見財神般眼發亮。
來人身穿紫色紗袍,臉帶紫色麵紗,他的身後跟著著青衣的小侍。簡悅眸裏的笑越來越深沉。
“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請問大師何解,”和文似未看到簡悅。
“莫要在去追尋本不屬於你的希望,珍惜眼前人吧,”那人揮了揮拂塵,一本正經。
“無望了嗎?”和文顫了一下身子,眸中一片詼諧,似空洞。
身旁小侍趕緊摻著和文,避免了他跌到在台階隻上。
鬼麵下,簡悅咬緊了下唇,眸眯起。
一步,一步,在簡悅身邊經過,擦肩而過,不留一點歎息。
“和文,”簡悅叫住了他,卻不知為何去叫,叫住有何用,她隻知道此刻,她不想讓他離開,內心在無盡的叫囂。
似乎他一離開,就帶走了她的靈魂,隻留下一個空殼。似乎他一離開,就象她的父後一般,一去永無相見。
當和文空洞的眸對上簡悅的眸,那是怎樣的眸啊,血紅的眸帶著微微的渴望,又帶著一絲受傷,他驚的退了退,隨後又帶起虛假的麵具,行著沒有任何一絲感情的禮。
“走好,”簡悅努力恢複到正常,她不想太過為難他。
紫色的身影漸漸從血紅色的眸的眼中消失,摳住的十指漸漸鬆開。
“看夠了嗎,阿謠,”
“對不起,姐,”那人嘶啞略帶哭腔,然後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芙蓉之貌。
阿謠的原意是合就和文和阿姐兩人,卻不料,和文心有所屬,反料讓阿姐傷感。
“那師傅的那封信,也是你寫的,”簡悅早知阿謠的易容術高超,隻因太過思念師傅,禿鷹又是師傅之信使,就未深意琢磨。直到剛才在看出阿謠露出的破綻,才發現非師傅。
她那愛著紫衣,喜蓮陪伴著的父後,不知輪回在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