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夕陽正漸漸隱去,被勾人的月所替代。一輪杏黃色的滿月正斜掛在天際,夜空掛滿了星星,幾顆調皮的小星星正歡快的跳躍在它獨特的舞步,還有幾顆正逗著那歪歪的月牙兒和輕擺的柳枝。
銀霧般的月正施展它撩人般的姿態誘惑著正半躺在雜草堆上的人兒,血紅色的眸眯起,似在享受著。
一陣衝擊的風鈴聲響起,簡悅猛得坐起,青桐拍打著枝條,控訴著寧靜被打擾。
“大皇女殿下,”來者是鳳皇身邊的明冬,是奴才中最得鳳皇稱心的。
明冬沒見到簡悅,就先跪下行禮,她身後的兩三個奴才楞在當場,按說大皇女是最不受寵的禁忌,明冬有足夠權利不行叩拜的。
明冬使了個眼色,後麵的奴才意識到失態,馬上跪下。不管如何,明冬也是她們的主子。
簡悅不答,任她們跪著。
明冬沒有得到可以起的指示,她仍不動聲響跪著。可身後的奴才不幹了,她們自跟從明冬之後,往日受盡了百官的好臉色,現如今卻被一個冷宮的皇子如此對待,心裏都有些不耐,可是她們的主子沒有任何意見,她們也不好發作。
許久,象時間停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皇女殿下,你叫得可是我,”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出來。
有些好奇之人微抬頭,卻被那鬼魅麵具和黑色袍子嚇得吼聲尖叫。明冬皺眉,抬頭。
月亮之下,她正站在梧桐樹邊,右手拈著一片梧桐葉,右手的腕上佩帶七色琉璃珠在月色照耀下發出淡淡光芒,黑色的袍子隨風舞動,麵具上的鬼魅正猙獰著,青絲柔順披散在身後飛舞。
明冬雙目微睜,卻立即恢複,用靜來掩飾心中翻騰。
“是的,您就是大皇女殿下,”恭敬,除了恭敬,明冬不知道還怎麼來形容,尤其是看到簡悅的那雙血瞳。
“那麼,你有什麼事嗎?”簡悅不喜歡外人,尤其是聰明的外人。
“回殿下,鳳皇為您下了賜婚詔書,”明冬雙手恭敬的奉上。
“那你宣吧,”簡悅站著,沒有一絲跪下的意向,也沒有讓她們起來宣詔的意向。
“是,奉皇禦,大皇女已過及屏,今夜離國的四皇子聰慧非凡,慧智蘭心。。。。,”明東還未宣完,就被簡悅阻止了。
“是賜婚吧,我知道了,你們離開吧,”簡悅倚靠在青桐上。
“是,奴才告辭,”明冬把詔書放於台階之上,然後彎腰離開。
她身後的奴才瞪大了眼睛跟在後麵,要知道把詔書放於台階之上,那可是對皇權的極大侮辱,而且大皇女不行跪拜,隨意打斷,也是不敬。
可是誰會要求一個常居冷宮之中,從沒見過他人的皇子懂得禮儀廉恥。可是不對勁的是眼前見過大世麵的明東主子。
“今日之事,我不允許除了我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懂嗎?”明冬握了握腰間的佩劍,要知道在鳳皇麵前可以帶劍,除了明冬,沒有其他人。
“是,”跟在明冬身後的奴才異口同詞,要知道,奴才的命雖不值錢,她們也是很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