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四年九月初七,燕京東大直街冒兒胡同,永寧侯府前,永平侯夫人沈氏正率領府內眾人於大門處焦急的等待著。
不多時,隻聽陣陣馬蹄聲響起,再片刻,一男子當先下得馬來。
“恭迎侯爺回府”
“嗯,都起來吧!”永寧侯趙淮安點點頭,當下虛手一抬,對沈氏道:“本侯離府已有兩月之數,這段時間辛苦夫人了。”
“侯爺話重了,這些都是妾身應當做的。”沈氏微蹭了濕潤的眼角,一片溫柔嫻雅的說道。
趙淮安又安慰了幾句,便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正屋,坐於主位上,他對於底下某些望眼欲穿的視線完全視而不見,隻問了沈氏府內情況,知道一切安好後,才露出了些微滿意的神色。
“賤妾丁香蘭見過夫人。”底下一個身穿紫杉年約二十出頭的女子附身請安道。
“丁姨娘快起來,這一趟你隨行避暑山莊,可是辛苦了!”永寧侯夫人沈氏笑意盈盈的說道,隻是她雖是看著丁香蘭,可心思卻放在了丁香蘭身後的那道纖細身影上,那女孩子看上去並不大,可卻梳著婦人頭,還站在這裏,莫不是……想到某些可能,沈氏把玩兒著繡帕的手不由就是一緊。
“……能夠伺候侯爺和夫人是賤妾幾世修來的福氣,可不敢擔辛苦二字。”丁香蘭跪在地上很老實也很恭敬的說道。
永寧侯夫人沈氏點了點頭,讓她起身站在一旁後,才微笑中露出些遲疑的問道:“爺,這位是——?”
隨著她的話,趙淮安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底下站著的人兒,然後在一下瞬間他用著平靜至極的聲音道:“是我在承德時收的屋裏人。”
那便是開了臉的了。
沈氏心中有數,便問“不知這份位?”
趙淮安微一沉吟:“就提姨娘吧!”
沈氏心中一堵,她原以為對方隻能是個通房丫鬟的。
“不知這位妹妹叫什麼名字?”
“賤妾蘇蘇見過夫人。”這位叫蘇蘇的女子上前兩步,附身行禮道,但見其上身婀娜如柳,下身卻不動如楊,全身佩環釵飾並不因附身而有一絲響動,儀態之優美,便是那些高門貴女也極少能做到。隻是她在額上留著厚厚的齊劉海兒,這般匆匆一看,還真有些看不見這人的相貌。
不過既進了侯府,以後便有的是時間瞧了。
“蘇妹妹快起來吧,過幾天,我讓人布置兩桌酒席,全當給你慶賀了。”沈氏一片主母風範的柔聲說道。
蘇蘇自是謝恩不已。
半刻鍾過後,永平侯沈淮安表示自己累了,手一揮,除了夫人沈氏,其他人均退了出來。
蘇蘇隨著一個姓黃的媽媽,規規矩矩的向著府內東邊的地方走去。
“蘇姨娘,夫人吩咐,你以後就住在這望月軒中”黃媽媽推開緊閉的房門,讓了蘇蘇進去:“可看看,屋裏有什麼不合心思的,明日就叫人過來改過。”
蘇蘇抬眼一望,見這屋子雖不如何華麗,但該有的家具物件倒也整潔齊全,便感謝道:“夫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