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雪灰溜溜地離開了鄭蘭蘭的住處,下了樓,看見站在車邊的楊超和湯敏躍,頓時將在鄭蘭蘭那兒受的氣,全發作在他們身上,罵得那倆臉都綠了,她還不罷休。
直到她口幹舌燥,身上也被風吹得發冷,這才鑽進車裏。
回到自家的別墅,想到下午受的窩囊氣,又氣又恨的楊思雪不僅頭痛得要死,全身更是燥熱難當,最後晚飯都沒吃,當天晚上,竟然就發燒了。
日上三竿了,也沒見楊思雪起床,在曹家做了大半輩子的保姆付阿姨覺得奇怪,輕輕地敲了房門。“太太?太太?”
沒人搭理?付阿姨的聲音又大了點,“太太,太太起床了。”敲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楊思雪燒得糊裏糊塗的,正在床上昏睡,根本就不會搭理人。
她那麼大的聲音,就算睡得再沉,也該醒了吧?除非……付阿姨覺得不妙,她連忙找來備用的鑰匙,打開了楊思雪的房門,才進門,就看見楊思雪還躺在床上睡呢,她又喊了起來。“太太?”
還是沒動靜。
付阿姨幾步就走到了楊思雪的身邊,輕推楊思雪。“太太?”
楊思雪這才呻吟了一聲。
付阿姨一看,楊思雪的臉紅得燒炭一樣,連忙伸手,摸了摸楊思雪的額頭,額頭燙得都可以煎雞蛋了,付阿姨慌了神,她扯開嗓子喊。“楊醫生?”
沒人回話,付阿姨突然就想起來楊醫生今天還沒來,她又喊。“湯醫生?對了,湯醫生也沒來,怎麼辦?怎麼辦?我的手機呢?老李,老李!”
她老公老李沒進來,另一個年輕的保姆小王站在門口說。“付阿姨,我幫你去喊李叔。”
“快去,告訴他,太太暈倒了。”
正在院子裏除草種花的老李連忙奔了進來。“我馬上打120。”
“嗯,先給楊醫生打電話,他家離得近。”曹卿辰不在家,楊超說到底,是楊思雪的娘家侄子。
楊超正在跟老婆溫碧訴苦,“我不想去伺候我堂姑楊思雪了。”說是堂姑,其實不知道是隔了多少代的堂姑了。
“又被狗咬了?”
上次楊超被狗咬,他就鬧情緒說不想伺候的。“這次不是狗,是我姑姑這個老瘋婆子,她罵人太難聽了。”
“你也知道你姑她是瘋婆子,瘋婆子罵人哪有不難聽的,不過你要記住,你姑不止是老瘋婆子,她還是印鈔機,沒有她,這房子我們可買不起,”溫碧勸楊超。“先忍著吧,要知道我們房子的貸款還得還五年。”
楊超也就是說說氣話,出出心裏的氣,真要讓他不管楊思雪,他還沒那麼忘恩負義,他抬頭環顧四周,因為,不止是這套房子,就連他上學的錢,都是他那個堂哥給的。
雖然曹卿辰不願意他喊他堂哥,但,曹卿辰這人心裏還是有點香火情的,高中畢業那年,他考上了大學卻沒錢讀書,正打算出去打工的時候,曹卿辰找到了他,不過曹卿辰的要求是讓他學醫,而且是精神科專業,當時他喜出望外地同意了。
他在大學讀書期間,寒暑假就按曹卿辰說的開始照顧楊思雪,那個時候的楊思雪比現在更過分,他都不知道挨了她多少回打,這幾年,楊思雪清醒了很多,也不亂動手打人了,罵人也很少,像昨天那樣罵人,更是少之又少。
楊超歎口氣,“我已經遲到了,得走了。”不知道湯敏躍去了沒有,昨天湯敏躍也說了今天不再去曹家的。
結果楊超人還沒走出家門,就接到了老李的電話。“楊醫生,你快到了沒有?我們家太太她暈倒了。”
楊超嚇了一跳。“好好的怎麼會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