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才從宮中回來,外祖母和舅舅賜下了許多東西,有幾匹料子很是端莊大氣,還有幾塊皮子也舒服柔軟,便想借花獻佛,孫女知道祖母不缺這些,但好歹是孫女的一番心意,還請祖母別推辭才好。”說著,便叫人捧上了幾匹顏色端正繡樣大氣的布料和幾張上佳的皮毛。
老夫人聽她叫太後外祖母,叫皇帝舅舅,眼神微不可查的閃了閃。
縱使老夫人見慣了好東西,看見這幾匹料子和皮毛也喜歡的很,心下高興的很,“寤姐兒有心了!巧心收下吧!”
舒寤笑笑,“能搏祖母一笑,也是孫女的福氣。另外,夫人還托我請了教養嬤嬤,隻是祖母也知道我院子裏的人都對府中不熟,因此少不得要麻煩祖母身邊的人跑一趟了!還請祖母別嫌孫女貪便宜了!”
老夫人聞言更是歡喜,看向舒寤的眼中頓時就有了十分的好感。“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這可是好事啊!巧心,還不快讓人去各院通知一下!”
“是,奴婢這就去。”說完就出去了。
舒寤喝了一口水,麵上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祖母,孫女對府中住處不是很熟,不知孫女院子的東南方是府中哪位姨娘或姐妹的住處?”
老夫人微微皺眉,“錦和院的東南方,那邊應該是清輝院吧?住的是誰來著?巧心你可知道?”
“回老夫人的話,清輝院住的是大小姐。”
聞言,舒寤臉色臉色一變,端起茶盞不再言說。隻是一瞬間似整個人都清冷了許多。
老夫人察覺到,“可是怎麼了?”
舒寤放下茶盞,臉上的神情有些勉強,“無事,孫女也隻是一時好奇,問問而已。”
老夫人頓時皺眉,便是接觸不久,這個孫女的性子她還是知道一二的,定不會無事生非,突然之間問起了清輝院來,“胡說!你雖性子清傲但向來純良率直,若非出了什麼事,定不會問起的!安然安和你們兩是寤姐兒身邊服侍的,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立即跪下,看了看舒寤,閉嘴不言。
老夫人拍了手邊的桌案一巴掌,“說!便是寤姐兒要罰你們,老身我也攔著!”
“祖母,您這又是何必!都說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您知道了這事也是徒增煩惱,若是氣大傷身了,也是孫女的罪過。”舒寤凝眉說道。
舒寤越是這般說,老夫人便是越發要問的,倒不是有多在乎喜愛舒寤,而是顧忌她的身份。便是定國公府顯赫,可比起皇家來,算個什麼?
“說!”
安然安和兩人立即道,“回老夫人的話,清輝院時常會傳來琴聲音樂和笑談之聲。尤其是晚間。”兩個人說完便深深的低下了頭。
這是早在兩年前公主剛仙逝的時候便有的。翁主第一次聽見也是惱怒萬分的,可後來翁主聽聞那清輝院裏住的是自一出生便失怙的大小姐,心裏憐惜她,便也不成多計較。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雖然心中萬分惱恨,卻也無計可施!
卻不想今日翁主竟然主動提起了!雖不知道緣由,但是她們心中還是暢快的!
果不其然,老夫人立即大怒。便是房裏伺候的人也麵麵相覷。這大小姐竟然這般不知禮數!
“祖母!”舒寤立即起身道,用手絹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祖母,失去母親的痛苦孫女自己明白,而大姐姐浦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這其中的痛苦隻會更甚,便是請祖母看在大姐姐孤苦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吧!便當是孫女求祖母了!”
老夫人見她神色絲毫不作偽,若不是出自真心的,那便是心機城府極深的,可這後者也不過就是在腦子裏過了一圈便被拋了出去……
“你這孩子也是太過心善了!這等枉為人子,不知祖宗宗法的東西實在可惡!此等行徑豈可饒恕?”老夫人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