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廣眼神的示意下,花修遠和自己的一眾黨羽,跪在大殿上整整一天一夜,甚至將花修遠都給跪暈了過去,夜傾宇才終於借著這個台階。
在花修遠的引薦下,找了一個民間的遊方的道士,進宮驅邪。生生是將皇宮之內的各處都搞了一個烏煙瘴氣的。
花陌靈還記得,那道士留著兩撇八字胡,拿著一隻羅盤和一隻桃木劍,在宮中四處遊蕩,看到花陌靈現在所住的這出宮苑時,還大言不慚地說是前皇後的冤魂在作怪。
前皇後,可不就是花陌晚麼?
甚至還告訴夜傾宇說,須得將這出宮苑踏平,在另一處另起一處皇後寢宮,並且即刻便重新立上一位新皇後,方能解此次災禍。
不光是花陌靈,就連夜傾宇也覺得這道士太過口若懸河了。所謂貓妖作祟之事自己最為清楚,跟皇後又有什麼關係?
但夜傾宇沒有將不悅表現出來,也更沒有照他說的去做。隻不過封了他一個“國師”的虛名,養在了宮中而已。
花陌靈想,這一次,不知道又是夜傾宇在唱什麼戲。
宮苑中的花陌靈和夜池暝皆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專注於自己手裏的東西,花陌靈是針線,夜池暝則是古籍。
直到有人十萬火急一般地敲開了宮苑的大門。
“池親王,皇上遇刺了,著在下請您過去一趟!”
禦前統領侍衛衛寧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夜池暝的麵前。
要說,這個世界上的武將,對於修為和實力比自己強的強者,都帶有多少羨慕和嫉妒的意味在其中。
但若是麵對公認的強者,便是滿心隻剩下了欽佩。
這位禦前統領侍衛衛寧對於夜池暝來說,便是後者。
“傷在何處?”
夜池暝頭也沒有抬,甚至眼睛都沒有離開過自己手中的書本,便問道。
“傷在左肩。”
衛寧恭敬地答道。
“左肩?”
花陌靈喃喃自語。
如果說這一次還是夜傾宇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的話,那麼他這種貪生怕死之輩卻是完完全全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左肩距離心髒的位置極近,若是稍有差池便會性命不保……
難不成,夜傾宇這次真的遇害了?
顯然夜池暝也與花陌靈想到了一處。二人當即披上衣服,將兩個熟睡的孩子托付給了笙歌,便跟著衛寧急匆匆地前往夜傾宇的寢宮之中。
夜傾宇的左肩上,插著一隻被掰折了了一半的箭矢,帶著鋼刃的那一頭,仍沒在夜傾宇的肩頭。
汩汩的血液從夜傾宇的肩頭湧出,花陌靈和夜池暝來的時候,便看見宮女正一盆一盆地往外端著血水。
寢宮內,夜傾宇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身邊圍了一圈的太醫卻是各個束手無策的樣子。不過是因為這箭矢插在了極為凶險的地方,無論誰都擔不起害死了皇帝的罪名。
“箭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