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不錯,雖然陳焉沒有權力決定伺候天子的內侍都是誰,但是他卻可以推薦人才去當京官。這一次,毛玠的能力表露無遺,陳焉定然是會在朝廷中為毛玠安排一個職位的,再加上早已經在朝廷之中任職的鍾繇,陳焉朝中的勢力幾乎已經漸漸有了輪廓。
但是隻憑借著幾位心腹成員,仍是不能夠給陳焉足夠的安全感。
畢竟朝廷之中鬥爭遠比想象之中的複雜,若是沒有萬全之策,陳焉難免會有危險,他想到這裏,繼續問道:“孝先,你方才似乎說還有一個方法,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什麼?”
毛玠聞言沉吟道:“這個方法則是最根本的方法,也是最原始的方法,便是……聯姻。”
此言說罷,陳焉和毛玠都是沉默了起來,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陳焉不由得開始責備自己的糊塗,這麼簡單的方法,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不錯,聯姻,的確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隻聽毛玠沉默之後,開口說道:“此時大司馬你雖然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又深得天子的信任,可是畢竟您姓陳,而天子姓劉,您乃是外姓氏族,再加上您的實力愈發強大,幾乎已經可以以一人之力顛覆大漢王朝 。之前天子對您再信任,也是因為內憂外患,因為有董卓、有曹操、有關外的諸侯在,可是當這些因素都被您清除的時候,對於天子來說,他的威脅,就隻剩下大司馬您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焉身上的冷汗已經開始撲簌簌的下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而且毛玠說的不錯,等到天下的諸侯、反抗大漢王朝的勢力都消失殆盡的時候,天子唯一的威脅,就隻有自己,隻有這個大司馬陳焉了。
畢竟陳焉此時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而且已經功高震主。
隻聽毛玠繼續說道:“大司馬,恕我直言,天子之前對您的信任,恐怕隻是出於他過於年幼,再加上當時董卓對他的威脅,而今董卓已經死了,天子也早已經不再年幼,您對他來說,此時不過是個駐守關外的將軍罷了……他跟您畢竟還是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啊。”
陳焉聞言點頭,冷汗又多了不少。
毛玠仍是沒有結束:“可是聯姻之後便不一樣了,聯姻便是一種從兩家人變為一家人的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隻要您願意,此時的天子絕對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因為此時的他還需要您強大的實力為他保駕護航。”
陳焉聽了這話,再一次點頭,他隻覺得毛玠這一番話說的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他從未想到原來朝廷內部的問題比起外麵的袁紹和曹操更令他頭疼……
一聲長歎之後,陳焉猛地站起身來,緩緩說道:“謝孝先指點,聯誼一事,務必要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