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此言說罷,眾人都是大驚,本來曹操看上去已經油盡燈枯,怎麼如今賈詡一說,卻成了短時間內攻不下來?
賈詡也知道眾人疑惑,當即不慌不忙,侃侃而談:“一來我軍斬殺曹洪、樂進,曹軍全軍上下一片哀傷,哀兵必勝,此乃一大因素;而來曹軍如今隻餘濮陽和東郡三城,若是濮陽失手,東郡三城更是四戰之地,無法堅守,因此曹軍乃是背水一戰,這是曹軍負隅頑抗的兩大原因。”
眾人一聽,都覺得賈詡所言不錯,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賈詡繼續說道:“而我們攻打濮陽,卻也有著弊端。第一,咱們戰線過長,許縣、陳留都是新占,還未穩固,隨時都有叛亂的危險,且這兩城如今更是急需治理,因此咱們首要任務乃是守成,而不是急需拓土。”
陳焉聽到這話,深以為然,他深深點頭,心中說道:“不錯,如今我的勢力範圍的確是擴張的太快,恐怕會不消化啊……”
賈詡繼續道:“而第二,便是後方不穩,無論是袁術也好,劉備也罷,都是咱們後方的隱患,若是不能平定隱患,咱們攻下濮陽也會坐立不安!”
陳焉聽罷,起身謝道:“多謝文和先生這一番話,若不是您這一番話,我險些犯了大錯啊!”
賈詡連忙回禮,不敢居功。
陳焉繼續問道:“那麼我第二個判斷失誤,又在何處?”
賈詡道:“第二個失誤,便是呂布和劉備。”
陳焉有些疑惑,問道:“這又從何說起呢?”
賈詡道:“袁術此人雖然並不出眾,但卻也不是庸才,他在這亂世中遊刃有餘十數年,自然不是靠運氣。如今他出兵許縣,看似對主公的地盤垂涎,但是暗中恐怕惦記的乃是徐州之地。”
陳焉聽了這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先生的意思是袁術聲東擊西,本來看似是來攻打許縣,其實卻是想要出兵徐州!”
賈詡點頭稱是。
便在此時,陳宮猛然出列道:“文和先生之言,與我不謀而合,我也覺得袁術此人陰險狡詐,恐怕並不是隻想染指兗州。他身處淮南,正是與徐州毗鄰,自從陶謙死後,他便一直垂涎徐州!”
陳焉聽了這話,當即問道:“那麼諸位的意思,便是我應該放下濮陽,先去對抗袁術?”
賈詡點頭說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的確如此。”
陳焉卻低頭不語,陷入了深思。
郭嘉看出了陳焉的疑慮,低聲問道:“主公莫非是擔心曹操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東山再起?”
陳焉點頭說道:“還是奉孝懂我,曹操此人乃是不世出的豪傑,若是稍有放縱,恐怕便會興風作浪啊……”
賈詡陳宮聞言,都是齊聲勸道:“但袁術乃是猛虎,不可不防!”
陳焉聽罷,又是一聲長歎,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