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微微一笑,說道:“我如今所做,不過是為了咱們天子收複原本屬於他的地盤罷了。”
賈詡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繼而說道:“夏侯淵看似向東逃走,主公是否還要追擊?”
陳焉問道:“東麵還有曹操的兵馬麼?”
郭嘉立即回應道:“曹操的主力兵馬如今集結在濮陽左近,東邊隻剩下荀彧和程昱兩人帶兵駐守。”
陳焉聽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心裏有些不踏實,說道:“程昱和荀彧?他們兩個都是文士,如何能夠鎮守一方?”
郭嘉連忙笑道:“荀彧與我乃是故交,他的本領我十分清楚,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可比留侯張良。”
陳焉點頭說道:“奉孝所說,一定不錯。”
賈詡補充道:“這程昱更是了得,在兗州一帶甚有威望,若論聲望,恐怕還在陳宮之上,他出將入相,無所不能,堪稱全才。”
陳焉嚇了一跳,心道:“原來這程昱這麼了得?”當即問道:“那依二位的意見,咱們是否要追擊呢?”
賈詡道:“夏侯淵兵敗如山倒,咱們雖然攻下了陳留,但是對他的兵力並未造成太大影響,若是不去追擊,實在可惜。”
郭嘉也點頭道:“如今夏侯淵肝膽俱裂,正是追擊的大好時機!”
陳焉聽罷,拿定了主意,當即馬鞭一揮,高聲喝道:“兄弟們,追擊夏侯淵!”
此言說罷,陳焉身後大軍浩浩蕩蕩,再一次向著夏侯淵追擊而去。
再說夏侯淵帶著肩膀上的羽箭,跌跌撞撞向著東方逃去,身後陳焉的軍兵仍是嘶聲怒吼,這聲音在夏侯淵聽來實在如同催命的符咒。
自己本來身後帶著三萬士兵,如今儼然隻剩下一萬不到了,一夜的奔波,再加上肩膀上失血過多,令夏侯淵險些暈厥。
奈何兗州之地,平原居多,這一路上更是連個藏身的樹林都沒有,夏侯淵想要躲藏,卻實在找不到該藏到何處。
莫非這一代名將,就要殞命於此了?
想到這裏,夏侯淵暗自歎了口氣,伏在馬背上,勉強看著前麵浩瀚無邊的莽野,已經夜空之中明明晃晃的星星。
忽然,在天與地隱約朦朧的交接之處,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亮起了幾個小小光點。
這幾個光點有些像星星,但是卻貼著地麵,並不像是星星,而更像它們墜入了地麵。
“這……這是什麼?”夏侯淵虛弱過度,已經沒有精力再去詢問,他隻是伏在馬上,艱難的呼吸,艱難的看著前麵的光點。
這些光點到底是什麼?是敵是友?夏侯淵已經沒有能力去想了,他隻是想休息一下,哪怕這眼睛閉上,就再也不睜開了……
噠噠的馬蹄聲在耳邊響著,夏侯淵覺得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他耳邊風聲呼嘯,眼前黑暗無邊。
忽然,他隱約之中聽到,麾下的將士發出了歡呼,他們似乎在喊:“是於禁將軍,是於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