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如今經過這一番奮戰,別說咱們的兵力已剩下五成左右,連你的寒鋒營和黃忠將軍的八千鐵騎都受了重創,你們這兩支隊伍可是我如今的王牌啊,我真的不希望這兩支辛辛苦苦拉扯起來的軍隊折在這裏。”
張繡聽著這話,終於知道陳焉所說不錯。
自己的寒鋒營經過一輪輪的戰鬥,別說此時士兵已經疲倦,就算是精神飽滿的寒鋒營,對付像夏侯淵那般級數的統帥,也十分困難。黃忠的八千鐵騎雖然精銳,可是個個兒都是用錢堆出來的,那一身的裝備和出色的戰馬可都是貴得很啊。除開這些,寒鋒營和八千鐵騎費了陳焉和兩位統領多少心血,那更是說都說不清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玉石俱焚。
陳焉無語望天,幽幽長歎了起來。
便在此時,黃忠也握住一張大弓走了過來。
張繡拍了拍黃忠的肩膀,一臉的無奈,沒想到還未考慮出虎牢關,就被關外的曹操壓著打殺了一頓,這股窩囊氣,憋在誰心裏都不好受。
“主公,要不明日我挑出一隊死士來,在這攔住夏侯淵!”黃忠開口說道。
陳焉望了望胡子和頭發都已經白多黑少的黃忠,心中想到:“唉,這老將軍陣斬夏侯淵那也是多年之後定軍山的故事了,也不知道黃忠老將軍在命中是否是夏侯淵的克星……”
但是陳焉嘴上卻說道:“別要如此,咱們都是兄弟,我豈能留你一個人在後方?”
黃忠說道:“可是這數萬名的百姓,難道就要死在這了嗎?”
陳焉搖頭道:“百姓自然不能跟著我死,大不了等到夏侯淵來了,咱們一同留下抗擊,讓百姓先走,能走多遠,能否活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黃忠急的幹瞪眼,說道:“咱們可都是堂堂大漢朝的將士啊,曹操這般逼我們,難道他心目中就沒有王法和天子了嗎?!”
陳焉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曹操在外麵如何說我的嗎?”
黃忠和張繡都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陳焉說道:“曹操這廝實在陰險,竟然四處散布謠言,說我是黃巾教的餘孽,靠著妖法蠱惑了當今天子,他這是在幫助天子,鏟除奸佞呢。”
說到這裏,陳焉又是背負起了雙手,抬頭望著夜空,一雙眸子說不出的落寞和神傷。
張繡一跺腳,罵道:“這孫子……竟然如此血口噴人?!外邊的人難道連這話都信嗎?”
陳焉苦笑一聲,說道:“天下的諸侯都是這般樣子,揣著明白裝糊塗,誰都不願意聽從天子的命令,於是乎就說天子被身邊的奸臣迷惑住了,下的命令都是言不由衷,都是算不得數的。而離皇帝最近的那個人,便肯定是奸臣,要殺之而後快!”
張繡越聽越生氣,怒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留在皇帝身邊幹嘛?這麼個燙手的山芋,幹脆拋給曹操算了!咱們幹脆赤條條出關去,殺他們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