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黃忠也是意識到了不對,當即也顧不上再安葬地上已經陣亡的兄弟們,陳焉帶著騎兵,如風一般向著長安回救而去。
這一路風塵仆仆,可憐陳焉卻被狡猾的匈奴人擺了一道。更不知道老將軍皇甫嵩此時是生是死,陳焉心中雖然焦急,卻盡量保持著冷靜。
……
便在此時,秦直道上,那名統領步兵的校尉盤膝坐在地上,和身邊士兵說道:“這陳焉雖然年輕,腦子卻比皇甫嵩清楚,你說匈奴兵都是騎兵,跑起來一溜煙,衝殺起來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你說咱們這些步兵來這湊什麼熱鬧?不是送死嗎?”
一旁的士兵看了這校尉一眼,估計是害怕背後說皇甫嵩壞話被他聽見,可是又不敢不理校尉大人,左右不是人,隻得裝傻充愣,嗬嗬傻笑。
那校尉說不過癮,繼續道:“別說咱們正麵打不過胡狗,若是逃起命來,咱們又跑不過皇甫鬆。我看皇甫嵩這老家夥就是故意待咱們出來,給他墊背!”
說到這裏,一旁的士兵卻呆呆的指著遠處,說道:“看……看!”
校尉罵道:“看什麼看,難道是皇甫嵩來了?我還真不怕他,他來了我照樣敢罵。”
沒想到那士兵卻並不回應,隻是慢慢站起了身子,哆哆嗦嗦道:“來……來啦!”
話未說完,校尉已經意識到不對,抬頭望去,隻見煙塵滾滾,竟然是匈奴騎兵的大部隊忽然殺了出來!那校尉大驚失色,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站了起來,右手向腰間的佩刀握去。
那小士兵下意識地躲到了校尉的身後,說道:“頭兒,怎……怎麼……怎麼辦?”
校尉咬了咬牙,眼珠子瞪得老圓,一字一頓說道:“怎麼辦,你特娘的吃了大漢朝一輩子,如今該到你做一回大漢爺們兒的時候了!”
說罷,那校尉掏出腰刀,高聲喊道:“弟兄們!咱們是大漢的將士,今天都他媽給我衝!砍死這群胡狗啊!!!”
話音未落,步兵將士們紛紛揮刀上衝,竟然不顧凶險,向著匈奴騎兵衝去。
這群士兵所穿不過帶著護心鏡的普通甲胄,勉強算得上輕甲,根本承受不住騎兵強大的衝擊力,但是在這危難關頭,誰也不管不顧了。
都是大漢朝的爺們,都不願意落得個貪生怕死的逃兵下場。
煙塵之中,那名不知道什麼姓名的步兵校尉第一個死在了匈奴的彎刀之下,倒也沒有辱沒他頭領的身份。
……
陳焉循著馬蹄印記以及皇甫嵩的殘兵敗將,漸漸找對了方向,一路上漢家人馬可謂屍橫遍野,陳焉粗略數過,這地上的人馬至少死傷兩千。
這麼說來,還未找到皇甫嵩,皇甫嵩的人馬就已經死掉了兩成。
兩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正當陳焉心中焦急之時,黃忠忽然前麵一處坡地之下,說道:“主公,快看!”
陳焉循聲望去,隻見一群匈奴騎兵正圍著一支小小的騎兵隊伍,為首一人,金甲紅袍,花白頭發,不正是皇甫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