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見陳焉此時氣定神閑,竟然已經有了高手風範,不由得警惕起來,雙眼死死盯著陳焉,忽然問道:“董白呢?”
陳焉沒想到郭汜出口便問董白的下落,心中傷感頓時湧出,心想:“郭汜雖然一直存心殺我,但是他對董白卻真是一片癡情。”
郭汜見陳焉半天都不說話,忽然雙目變紅,怒喝道:“你是不是把董白害死了!說啊!你竟然把她害死了!”
陳焉還來不及回答,郭汜便猛的化作一團黑影,直接向陳焉撲來。
陳焉本以為郭汜的武藝無非也就那麼兩下子,自己如今武藝進步神速,郭汜理應不是對手,沒想到郭汜玩命來攻,陳焉竟有些害怕。
但狹路相逢,勇者勝,陳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陳焉不敢耽擱,長戟化作一團幻影,直接向著郭汜迎去。
兩人相交,轉眼便過了十合。
陳焉招數淩厲,這十回合之中已經數次擊中了郭汜的身子。可惜郭汜身穿重甲,陳焉始終未能傷到他。
而郭汜的大刀也砍中了陳焉一次,好在陳焉身輕如燕,及時避過,入肉不深。
兩人微微停下,互相緊盯著,都喘著粗氣。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
詭異的寧靜持續了僅僅片刻,片刻之後,陳焉一聲虎吼,猛地長戟揮動,繼續向郭汜殺去。
而郭汜也重整士氣,猛地揮刀來戰!
兵器相交,轟然作響!
陳焉仗著長戟較長,這次采取了遠攻的戰術,一支戟頻繁揮動,都是奔著郭汜毫無遮擋的雙眼而去。
郭汜手上鬼頭刀太短,隻能頻頻防禦,卻不能近身。
陳焉的釣魚戰術果然高明,兩人來來回回又過了二十合,此時的郭汜已經大汗淋漓了。
陳焉冷笑一聲,說道:“郭汜,今非昔比,此時的我早已不是當初洛陽的那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了,你若投降,還能留得性命。”
郭汜卻喘著粗氣,低聲怒吼道:“董白,你怎忍心……怎忍心……害死董白!”話音未落,郭汜仍是卯足了勁頭,拚命向陳焉衝來。
陳焉見郭汜已經失去理智,知道此時機不可失,長戟舞動,又向郭汜的雙目刺去。
郭汜這次近乎瘋狂,竟已經無視自己的安危,也不防守,鬼頭刀猛地出手,竟向陳焉擲來!
可惜鬼頭刀出手的一刹那,陳焉的長戟也刺入了郭汜的眼睛。郭汜一聲慘叫,縱聲呼喝道:“我的眼睛!眼睛!”
而陳焉則立刻閃身躲避郭汜擲出的鬼頭刀,危急之下,陳焉堪堪避過,肩膀卻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幹!”陳焉肩膀疼痛,咬牙罵道。
而郭汜此時右眼完全被刺瞎,雖仍剩下一隻眼睛,卻也在劇痛的刺激下看不清了路,他跌跌撞撞,竟朝著城牆邊走去。
陳焉見郭汜已成殘廢,剛欲叫住讓他投降,隻見郭汜一個失足,便如斷線風箏一般從城牆跌下,向城下摔去。
陳焉連忙上前探望,隻見郭汜手腳張開,迅速墜落。
長安城的城牆宏偉高大,掉下去無遺會粉身碎骨。陳焉望著自己從洛陽以來便結下的生死仇人墜城身亡,心頭忽然充滿了矛盾的感情。
可憐和郭汜結仇,隻為一個情字,可憐郭汜臨死仍然想著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