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出事了……
顧不得其他,晉雯開始向另外一組人狂奔而去,心中暗暗祈禱,隻要不是被鱷魚咬住了脖子,至少還能留下命來。
然而此時她又有些懊惱,為何要在一個鱷魚池裏放兩隻鱷魚?以至於此次捕捉,必須兩隻鱷魚同時進行,否則就有可能會被另外一隻背後偷襲,同樣擁有致命的危險。
然而懊惱歸懊惱,此時卻也計較不得那麼多了, 不過片刻晉雯就已狂奔到了另外一組人身邊,看到這場景,不由得叫她倒吸一口涼氣,腦子裏甚至有一刻一片空白。
隻見竹節的腿被鱷魚的上下吻,密合攪在一起,隔著幾米遠,都能看見那泛著寒光的巨碩的牙齒。
那隻鱷魚正在進行瘋狂的抵抗,牠高高的揚起粗大有力的尾巴,啪啪的摔在土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如果直接拍在人的背上,隻怕牠瞬間就能將人的肋骨拍斷幾根,要了人的性命。
嗯哼……
就隻是晉雯愣神的這一瞬間,又一聲悶哼聲傳來,晉雯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企圖救下竹節的人,一時不察,被鱷魚揮舞著的尾巴掃中,拍趴在地上,隻怕也傷得不輕了。
“立刻傳大夫來,進行救治。”
好在為了這一次的行動,司徒啟銘也帶了大夫來,此時他也在嘹望台上待命,聽見晉雯的大呼聲,他迅速移動到了事發現場,然而他從醫多年,陡然之間,看見這樣的場麵,還是忍不住後背發涼,寒毛直立。
好在經過長時間的練習,當鱷魚使出致命的絕技“死亡翻滾”時,竹節也毫不猶豫的跟著他的方向向前翻去,無論腿傷有多痛,他都隻是悶哼出聲,身上的動作卻不見遲疑。
晉雯見此,狠狠深吸了一口氣,又不急不換的吐出來,此時她隻需要冷靜。
“竹裂,竹葉,你二人各手持一根套杆,分別套鱷魚的上下顎,向兩邊使勁拉開,竹枝,你負責瞅準時機,一旦鱷魚嘴部鬆動,立刻將竹節拖出來,然後全部遠離,不要被牠追到。”
就在晉雯全神貫注的指揮眾人時,原本在碉樓上觀看的司徒啟銘等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靜文的身後,如果不是身後那些人震驚的絲絲的抽氣聲,晉雯還無所察覺。
此時情況緊急,晉雯也顧不得與這些人寒暄,隻回頭點點頭,算是全了禮數。
然而此時她臉上鎮定的表情,卻是尤為吸引人,好像發光發亮的寶石,即便是在這陽光照耀的天下,仍舊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此時場麵尤為寂靜,仿佛落針可聞,除了偶爾的沉悶的拍擊聲,隻剩下竹節痛苦的悲鳴聲,顯得尤為刺耳。
顯然鱷魚作為一個食肉動物的頂級強者,他不會心甘情願的被人們所禁錮,並且傷害,他的生物本能或許告訴了她,如果此次反抗不力,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因此她也尤為凶狠。
就在竹裂等人的套杆就要要套上牠的上下顎的時候,牠猛然地利用前肢的力量將自己的頭部高高昂起,連帶著竹節的腿部,這一次牠是用出了所有力氣,企圖將竹節抬起來又摔在地上,如果這一下走實了,竹節的腿部肌肉隻怕要變成一堆廢肉,再無機會複原。
晉雯看來也意識到了這一次有多麼驚險,她也顧不上現場有些什麼樣的人,尖利的大嗬一聲:“快點兒!不要再套了,衝上去掰開它的上下顎!”
然而晉雯的吩咐依舊是遲了,那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刺耳,甚至可以說是震徹寰宇,因為它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
這一刻,晉雯的臉褪盡所有血色,大張著嘴,隻能發出呼呼的喘氣聲,眼淚含在眼眶裏,卻怎麼也滴不下來。
“啊……”
竹節的痛呼聲已經虛弱不堪,晉雯一聽到這聲音,便知道大事不妙。
當日她要求每一個下人都練習武藝,為的就是今日,卻不曾想還是有人逃不過去,雖然說要做養鱷魚這樣危險的事,必定會有犧牲,但是不會有人想要看到,這樣慘烈的場麵,一個人的腿部被生生絞碎,鮮血淋漓,可以想見,內裏有多破爛不堪。
這一刻晉雯突然間很想放棄,她覺得這樣有傷天和的事,是不是不應該再做,但是此刻解救竹節,卻是當務之急,因為他已經痛得昏了過去,麵無血色,仿佛隨時都會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