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想象到,即便消息傳回京城家族中,父親必定也是和他們做一樣的選擇。
想到這些,蕭琢眼神不禁黯了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於現狀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和憤怒,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從哪裏來,不得而知。
蕭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司徒啟淵已經被“挾持”的不知所措,上一次抱晉雯,還是在後麵的內室裏,那天也許是一時情緒所致,“報複”了晉雯,咬傷了她,之後給她擦藥的時候抱過她。
可是當時晉雯不像現在一樣,跟個肉蟲似的在他身上扭半天,仿佛非要他不計較自己被打一事,才肯罷休。
嘖嘖,司徒啟銘看著弟弟乍紫乍紅的臉,十分無良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爽快的傳出了廳堂,傳出去老遠。
不知情的下人們還以為自己的公子跟幾個客人相談甚歡,盡都相視一笑,繼續忙活去了。
這麼大聲的幸災樂禍,司徒啟淵怎麼可能聽不見,最重要的事不是哥哥的嘲笑,而是晉雯的害怕。
晉雯將臉埋在司徒啟淵的身上,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她恐懼,然而卻忽略了武功高強的“附著體”司徒啟淵,她微微發白的臉色,急促的心跳聲都再在顯示此時掛在身上的小家夥,因為一時失去理智的行為,驚懼不已。
按說以晉雯的心智,不至於如此失常。
然而俗語常說:不知者不懼,無畏者無怖。
事實確實如此!
剛穿越來到古代時,晉雯可以說是很有優越感的,想她堂堂現代金領精英,穿越到古代來,即使一開始不適應,難道還會活不下去不成?
越來越了解這古代跟現代的不同,人治與法治的區別,晉雯這個律師正在慢慢被改變,漸漸理解什麼才是人治的精髓。
在這裏,有權有勢的人,要你生,你便不能活;要你死,活不過三更。
剛來時,晉雯可以說煢煢獨立,孤身一人,表麵上看是小心翼翼,其實內心卻無所畏懼,因為她沒有在乎的人,沒有不能失去的東西,所以在行事上很是大膽。
現在卻不一樣了,晉雯有了晉府,有了晉武,有了鬆鼠等等一批說是下人的實則與親人一樣的人,與司徒啟淵私底下裏如何,隻要不傳出去,晉雯都有把握不會出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
此時在場的人,除了“自己人”之外,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黃耀宗,當著黃耀宗的麵,打了鎮國王府的公子,即便是開玩笑似的打鬧,也是不合規矩的,更何況,當時那聲含憤而出的 “啪”聲,響亮之極,明顯聽得出來是下了重手的。
這樣的情況之下,即便司徒啟淵願意輕放,鎮國王府的臉麵確實不能放的。
而後者,更加可怕。
好在現下晉雯是個蘿莉的身子,要重罰,也能加不少分,留下一條命來。
笑了一陣,見眾人都沒有反應,司徒啟銘大約也明白過來這件事的內在含義了,黃耀宗一直不出聲,想來也是在看他們兩兄弟如何處理此事。
司徒啟淵瞟了黃耀宗一眼,在他的眼睛裏,看見明顯的興味,已經知道此次如果輕輕放過晉雯,那麼日後,晉雯必定會成為他們兩兄弟的一個掣肘,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弱點。
對於普通人家而言,這算不得什麼,但是,鎮國王府不同於一般世家大族,任何弱點都有可能致命。
司徒啟淵隻能強行忽略心裏莫名的心疼感,拍拍晉雯的肩膀,算是私下裏的安慰。
這個聰慧過人的小家夥,如何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否則也不至於一反常態的往他懷裏鑽,可眼下,確實避也避不過的了。
誒……司徒啟銘默默的歎口氣,作為王府世子,即便要懲罰晉雯,也應當是由他來開口的。
“晉雯,不得無禮,既然犯了錯,就要領罰,賴著幹什麼。”
晉雯深知逃不過這一劫,隻希望剛才那一頓撒嬌賣萌,能叫鞭子打輕些。
“晉雯得意忘形,以下犯上,罰以……”
默默的從司徒啟淵身上爬下來,屈膝跪在司徒啟銘麵前,這一刻,晉雯真正明白,在這盛朝,聰明才智,感情這樣的東西,遠遠比不過權勢地位,像她這樣的下層人物,要更加謹言慎行,一刻放鬆不得,否則就有可能失去一切。
這件事情其實很小,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卻因為一個“外人”在場,礙於臉麵,卻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