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黃耀宗會這麼想,在他的印象裏麵,晉雯可是不差錢的,購置花樹也花不了多少錢財,至少不至於要她傷筋動骨,她怎麼會允許自己新建設的宅子荒涼到這種地步,而造成這種這種局麵的唯一一種解釋就是下人欺負晉雯年幼無知,私吞了錢財或者消極怠工。
按著鎮國王府世子和蕭公子的身份地位,再結合他們的之間的交情,要是晉雯遇到這樣的事情,黃耀宗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幫上一把,撈個人情,以備後觀。
黃耀宗的打算,晉雯全都看在眼裏,這個人情,晉雯暫時是用不上了的,但是又不好晾著問題不回話,隻好斟酌片刻才緩緩開口。
換了別人,也許會為此覺得尷尬,古人是非常注重麵子的,不論是住宅還是在外的名聲都是一樣,晉雯的做法,可以說是非常少見的。
“黃叔叔切莫生氣,晉雯雖然年紀還小,但身邊有銘哥哥淵哥哥和琢哥哥給的人,加上晉武忠心,哪裏就能叫那起子下人欺負了去。
這院子荒涼,不過是簡之想親自挑了在慢慢移栽進來,不著急,反正簡之年紀還小的很,院子那麼大,一時半會的也住不完,就是裝飾的再美,也不過是徒增功夫罷了。”
再說了,鬆土他們還在山裏挑花樹呢,等著他們回來,這院子要不了多久,自然就會鬱鬱蔥蔥,到那時後,要什麼美景沒有,反正請這黃耀宗來,本身就不是為了什麼賞景來的。
“簡之既有了主意,黃叔就放心了。”
黃耀宗也不過是趁隙這麼一提,要說是真心為晉雯著想,說出去也沒人信,此時見晉雯並無興趣繼續談下去,也就不再糾纏。
不一會的路程,晉雯便領著黃耀宗到了書房旁邊的會客廳,司徒啟銘兄弟三人都安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品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晉雯對此非常不屑。
裝什麼裝啊,明明就是三個黃毛小子,還一副大爺的樣子,黃耀宗雖然身份上比不得他們,但好歹在年紀上要大上一輪不止,怎麼說都算是叔叔輩分的惹,這幾個小子,居然真能視而不見,穩坐如泰山。
眼看著就要到了跟前,蕭琢幾人還是一動未動,晉雯忍不住狠狠瞪了三人幾眼,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的差距了。
本來嘛,這要是其他場合,蕭琢他們囂張些也無關緊要。
現下確實在晉雯自己的府上,要是給了黃耀宗難看,黃耀宗不敢怪罪到這幾個身份高貴的家夥身上,卻難保不會暗搓搓的往她的頭頂上扣,被一個禮部尚書的兒子,紫金縣的縣令記恨,想想就心裏發毛。
可能是晉雯的這一瞪,殺傷力太過強大,還真引起了司徒啟銘的主意,在晉雯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之下,他默默的與蕭琢對視了一眼,微微相互額首,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愉悅的笑意。
難得看到這個精明的小家夥變臉,還挺有趣的。
司徒啟淵一貫的冷清,從不為了不關緊要的人改變自己的習慣,即便此時晉雯在他的心裏或輕或重占據這一點位置,就連司徒啟淵自己都還理不清楚,又怎麼可能為了她的這一瞪,勉強自己去給一個陌生人行禮?
好在司徒啟銘和蕭琢比較上道,特別是蕭琢,在人情禮往上更加通達,不至於對身為禮部尚書之子的黃耀宗無禮,也沒有叫晉雯太難看。
隻見蕭琢和司徒啟銘在黃耀宗走進大門時,同時站起身上前異口同聲道:“許久沒見黃大人,近來安好?”
晉雯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好歹場麵不至於太難看,見到黃耀宗已經跟蕭琢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才抽出空來料理這個不給麵子的司徒啟淵。
也不能怪晉雯那麼生氣,要說五官感知最為敏感的當屬司徒啟淵,誰叫他是他們當中武功最高的,結果人家對自己的怒瞪視而不見,險些叫自己當場下不來台,再加上跟他之間的“新仇舊恨”,此時齊齊湧上心頭來,頓時覺得司徒啟淵實在是太可恨。
實在是氣的狠了,晉雯完全忘記被司徒啟淵這個變態咬傷過的事,徑直走到他的麵前,“啪”的一聲,伸手打在司徒啟淵的後腦勺上,嘴裏咬牙切齒的說道:“叫你小子狂,對著長輩怎麼不知道見禮,誰教你的規矩?”
好麼,晉雯氣憤的完全忘記這是個什麼場合了,也不知道她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懊惱自己的一時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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