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狼王終於發出了進攻的嚎叫。
強健有力的四肢屈起成半蹲之勢,為了王者的尊嚴,這個毛色油亮,威武雄壯,四肢著地站起來足有半個成年人高的狼王,不顧一切的縱身撲向火牆的缺口,即便明知道那是陷阱,依舊義無反顧。
“嗖嗖!”
兩聲破空聲,晉雯隻覺得眼角寒光一閃,耳朵裏傳來兩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狼王中標了!
晉雯一陣欣喜。
晉武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晉雯並沒有看見那把刀落在了狼王的哪裏,隻隱約就著火光,看見噴濺而出的血液,在黑夜裏呈現詭異的黑紅色,泛著火焰的橘黃色的光。
周圍火焰燒焦毛發的焦糊味,新鮮的血腥味和利刃刺入肌肉的聲音,嘈雜而又與這黑夜奇異般的融合,成就了一段關於殺戮和生存的彩色影片,永遠封存在晉雯的記憶裏。。
晉雯知道狼王完了,此時她應該為能夠保全性命而興奮,但她卻莫名的感到一種悲愴。
生物之間的生存規則就是弱肉強食,想來自己應該慶幸穿越過來的時候,不是生在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而且還隨身跟來了幾件值錢的物件,讓她能夠生存下來,而且活得很好。
可見,人就是這樣,沒有對比就沒有距離,同情弱者是天性。
前一刻的強敵現在命在旦夕,便又有了同情心,人果然是複雜的動物。
已經知道了結局,晉雯便不在關注這樣血腥的場麵,她自己都是在別人的保護之下才得以脫身,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們不要剝下狼皮掩埋屍體?
晉雯幹脆麵向東方,緊盯著微微泛紅的山巔。
鬆土一直沒有參與獵狼的行動,而是跟在晉雯身邊貼身護衛,他看見晉雯的舉動,隻以為是她年紀太小對這樣的場麵感到害怕,一時隻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晉雯也知道自己有些矯情過頭了,這世界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察覺到鬆土擔憂的目光,晉雯幽幽的開口:“鬆土,你不必擔心,頭狼死了,其他的狼,走了麼?”
“已經走了!”
山巔頓時紅光大盛,整座山都披上一層橘紅色的朝陽,這是新的一天,是新的希望。
“鬆土,你看,太陽出來了……”
“是的,公子,這些狼,一守就是大半夜。”
晉武走過來,微微笑道:“結果是好的不就好了麼?”
是啊,結果是好的不就好了麼?
想到這裏,晉雯愉悅的笑了。
這一笑,就連陽光都黯然失色,一時間忙碌的眾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或偷瞄或光明正大的看著晉雯。
朝陽籠罩在晉雯的身上,即便經過情緒緊繃的一夜,她的臉色也隻是稍顯疲憊,略微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精致可愛的眉眼,微微嘟起的唇,可想而知長大後是多麼的傾國傾城,不知道會成為誰的災難?
晉武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司徒啟淵總是盯著公子的嘴唇看,總想咬上一口的原因了。
晉武微微側頭,看到竹根竹裂這幾個護衛專注的眼神,晉武稍稍放下一些心了,或許這些人真的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晉雯的吧?
無論她是男還是女!
整理好剝下來的狼皮,數一數居然有五張之多,可以想象剛才的戰鬥有多艱苦。
打眼一看那張狼王的皮,居然是純黑色毫無一點雜質,光看這張皮毛就給人一種肅殺之氣,難怪要三個精英專門對付它才行。
累了一夜,誰也沒精神去打獵物回來做豐盛的早餐,隻得將就著幹糧和肉幹勉強算作一頓。
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在早上八九點鍾了,狼皮身上還帶著血腥味,為了避免招來野獸,隻好派一個人提前帶回去,其他人繼續往深山走。
事實上,有竹蟲和鬆土這兩個專業人才在,這一路上,他們已經標記了十幾種花草的生長地點,隻等著回來的路上采集,現在晉雯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深山裏紫藤花的生長地點。
紫藤繁殖容易主要用播種、扡插,三月中下旬是最好的繁殖季節,晉雯此時才來尋找算來已經錯過最佳扡插的時節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成功。
不過紫藤是晉雯最愛,所以她還是想試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並且移栽成功。
想想來年晉府美不勝收的景色,晉雯就一陣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