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濟納有一株在我的時空我的國家中國的國境內。那是一顆最大最粗最老的胡楊樹,被牧民奉為“神樹”。它高27.5米,胸徑6.5米。
相傳,在很久以前,有位名叫哈日巴特爾(直譯為黑英雄)的蒙古族將軍,鎮守怪樹林附近的黑城。久而久之,人們便稱哈日巴特爾為黑將軍,將他鎮守的城池稱為黑城。後來,黑城受到外來軍隊的圍攻,因為黑城地高河低,攻城的軍隊很快斷了城內的水源。沒幾天,城內人畜饑渴,黑將軍便令士兵在城內掘井,但掘地八十丈仍不見地下出水。
隨後,將軍將城內的金銀財寶全埋入井中,令士兵連夜鑿通北部城牆,率城內盡數兵馬衝出,殺出了一條血路突圍北上…… 怪樹林中的胡楊枯木東倒西歪,神態各異,相傳是當年跟隨將軍突圍的士兵,犧牲後殘骸變成的。在這片胡楊林中,還有一棵胡楊被人們稱作“神樹”,雖然經曆了880多個寒暑,依然枝繁葉茂,青翠挺拔。胡楊林千姿百態的造型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有的直刺藍天,有的彎曲盤旋等。”我說著胡楊樹的傳說。
“還有一個傳說,說額濟納還是一個湖河交錯,水草豐茂的草原天堂。當時流經這裏的黑河還叫做“弱水”,靜靜孕育了水草豐茂的額濟納草原,河水蜿蜒出美麗的天鵝湖。據說當時天鵝湖還沒有名字,但因為每年天氣回暖,四麵八方的天鵝都會不遠萬裏來到這裏,百鳥朝拜的盛景宛若童話,久而久之就有了“天鵝湖”的名字。”我繼續說道。
“而天鵝之所以年年報道,是因為弱水河神的小女兒就住在天鵝湖中。引來天鵝朝拜的神女,草原部落的王子愛上弱水的神女,從此“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不知怎的,可能是天意,河神得知了此事,大為震怒,不但要帶走女兒,更喚來遮天沙塵席卷草原,驅散羊群和駱駝,要覆蓋河道,斷了部落的水源,懲罰王子的癡心妄想。
麵對怒發衝冠的河神,茫然無措的族人,想著不知被風沙帶到哪裏去的神女,無力抵抗的王子隻能向長生天發願:願此身化為草木,用每一片葉子,每一段根須,抵禦風沙,捍衛腳下水土,保護部落的族人和牛羊,守護心愛的神女,哪怕千秋萬載生不能相守,願她一世平安,直到沙漠變為滄海,人間充滿真愛。於是,王子變成了一棵胡楊, 紮根深土,張開雙臂抵擋了呼嘯的風沙,保住了身後的河流土地和族人。
河神見風沙無法奈何胡楊,神女又苦苦哀求,憤慨無奈之下將神女變成凡人放歸居延海邊,讓她不但不能用神力驅散風沙,也沒辦法用凡眼認出變成胡楊的王子,就讓這對有情人相望不相識,相伴難相守,以示懲戒。神女回到和王子相遇的河畔,果然隻看到一棵迎風屹立的胡楊,卻找不到山盟海誓要在這裏等她的王子,於是神女傷心欲絕,淚灑河畔,卻沒發現自己淚落之處,便有一棵胡楊發芽吐葉小心翼翼捧起晶瑩的淚滴。
當年神女歸來不見王子,日日到王子所化的胡楊樹下以淚洗麵,好像是縱然對麵不相識,但真愛的直覺,讓神女莫名親近著胡楊,直到念叨著“來生之約”,流盡最後一滴淚闔然長逝。神女逝去那一刻,原本四季常青的胡楊林一瞬間黃了所有的葉子,在匆匆西風中,落葉輕柔掩去神女的身軀,天鵝悲鳴,挺拔的胡楊軀幹撕裂成兩半,掙紮出悲愴的線條。
而神女的最後一滴淚,正好落在了胡楊樹上,自此,當風沙或者外力傷了胡楊的軀幹,傷口就會流出苦澀的眼淚。據說,當年被封在胡楊中的王子魂魄因神女的日夜思念化身為胡楊精靈,可惜還沒等到精靈醒來與神女相認,神女就去世了。
神女的身軀化作一棵胡楊留在與王子相遇的這個地方,靈魂卻飛向遠方,去尋找她以為已經遇害的王子轉世。而帶著神女無限深情和哀傷的最後一滴淚終於讓王子化身的胡楊精靈醒來,卻沒來得及與神女相認,隻見到神女死去的軀體化作胡楊樹。傷心過度的精靈躲入胡楊樹裏擁抱著神女化身的胡楊沉睡過去,等待神女的轉世歸來,還她一滴淚,還她,一個諾言。
每當風過樹林,沙沙樹聲就是精靈睡夢中對神女的呼喚,每當外力傷到胡楊,被驚動的精靈會在睡夢中滴落思念的淚水。縱然如此,王子所化的精靈依然不忘造福族人。胡楊流出的“眼淚” 蒸發後就留下胡楊堿。胡楊堿除食用外,還可製造肥皂,或用來製革。
從神女逝去的那個秋天開始,到現在,每一年的金秋,綠了一春一夏的胡楊就會綻放出極致的金黃,等著神女的轉世歸來,沒有等到,就會傷心的在短短幾天內凋零,留下一地落葉祭奠曾經的哀傷,然後封存一個冬天,來年繼續期待,執著,不悔。”我強嘴說道“這便是眼淚樹,有什麼樹是流著眼淚的?若不是神跡,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