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英雄傳(九)(1 / 1)

(九)

話敘前言,司空瑾策馬徐行時,正是上官雲跟林耀南等人鬥將起來的時候。此時,上官雲經六人輪番搏擊,雖未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卻早已累得汗流浹背,舉手投足也顯得較前凝滯許多。林耀南見上官雲漸顯疲態,不禁大為欣悅,對餘人言道:“老賊氣力已虛,弟兄們合力齊上”。驟然間上官雲又被重重包圍,不禁暗思:若如此下去,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該當如何是好?

正當上官雲進退兩難的時候,隻聽身後草莽中一聲怒吼如舌綻春雷,接著一道身影如箭矢般激射而出。眾人大驚之餘,見一玉麵俊少年屹立在旁,青衣帛帶,卻是一副慍火的表情。隻聽少年道:“無恥鼠輩,挾六人之力抵一老者,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可見朝廷韃子盡是些有名無實的泛泛之流”。

林耀南初聞一聲怒吼如平地起雷,想是必有高手到來,此時卻見一稚嫩少年,且手中並無兵器,不禁微微冷笑道:“無知小兒,就憑你也想管管爺等的閑事,有時間還是回家讀你的清平書吧!”餘人隨聲附和,哈哈大笑。

司空瑾慍火陡增,怒道:“既然如此,就請各位領教一下小爺的招數。”同時向上官雲微一揖首:“道長且先罷手,讓小侄先會會這幫韃子鷹犬。”上官雲頗有讚意,又惟恐少年年少輕狂,若稍有閃失卻是自己的不是了,正當準備拔劍相助時,隻聽少年一聲輕叱,使招“旱地拔蔥”,身體直如陀螺般縱躍數丈,手中早已多了一把兩尺有餘的金鋼軟劍。上官雲見少年輕功如此精純,兵器如此怪異,想是武學名家之後,戒備之心稍減。

林耀南等見司空瑾騰躍輕巧,直如大鳥般淩空而下,手中軟劍施展如漫天花雨,無破綻可尋,早已驚得冷汗直冒,先前輕敵之心收斂無餘。此時,一名皂衣官兵不知厲害,揮單刀直向劍影中圻去,刀劍相圻,隻聽“哐啷”聲中,單刀已斷為兩截,劍身卻完好如初,卻是一柄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的神兵利器。此官兵兵器被削,虎口震裂,不禁大為慍怒,強忍劇痛揮拳搗向司空瑾。林耀南見勢不妙,急縱數步,硬生生地將此官兵拉將回來,怒吼道:“拚死力敵,隻能徒增傷亡,此乃草莽死士所為,莫非你不要命了?”此卒驚恐之餘,稍作鎮定,提把單刀又重新加入戰團。

司空瑾滿擬自己深得父親真傳,內功外功均運用得力,收發自如,是以初時托大,絲毫未將六人放在眼裏,此時應敵時登感捉襟見肘,異常吃力。雖有利劍在手,對手急切間不宜攻進,然腹背受敵,尤其近前兩名武官身手不凡,步步相逼。也怪司空瑾初出江湖,世事滄桑,人心難測,想當初惠山夜戰時也因稚嫩遭遇不測。初時,眾敵被其輕功、利器所威懾,不敢輕近,少許發現圍攻中司空瑾手忙腳亂,招式雖奇特經驗卻少之又少,隻要不與其利劍正麵相撞,便有勝券可尋。

場中圍攻圈子越縮越小,司空瑾無暇細想,一記進手招數遞向近前兩名武官,林耀南側身而避,同時雙鉤直抵司空瑾脅下。司空瑾正當橫劍掠過,卻聽身後煞煞刀風而至,慌亂中使招紫陽功,脅下急縮寸餘,堪堪林耀南雙鉤力竭而未能傷到司空瑾。此時,司空瑾大喝一聲,劍身早已掠向身後,暗襲者單刀應聲而斷,驚愕之情頓現無疑。司空瑾微一得手,竊喜之餘,眾敵又圍聚而至,一一遞招刺向司空瑾。司空瑾不敢大意,使出看家本領一一拆解,司空瑾功力得其父真傳,按理說一般五六人不易近其身,隻是對手刁蠻,自已又經驗不足,是以一出手便給對手占得先機。此番幾個回合下來,司空瑾忙亂心緒漸去,功夫使將起來也輕車熟路、遊刃有餘了。

此時司空瑾暗運紫陽功,鼓鼓紫氣充斥全身,甚是舒坦。對手見其紫氣大盛,疑是盛怒之餘血氣衝頂,常言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敵怒我迫,於是挾兵器夾擊而上。司空瑾真氣充沛,正待遞招進擊,不想敵手已然而至,不及遐想,右手一招“雪灑大漠”,劍氣直逼眾敵,同時瞄準一名官兵,力透左掌,一記“天外飛星”拍向左胸,隻聽“哢嚓”肋骨斷裂聲中,官兵仰麵而倒,眼見不活了。眾人見須臾之間司空瑾功力倍增,甚為疑慮,不覺加緊了攻勢,雙鉤、長奪、單刀舞將起來,戰團中刀光劍影,煞是好看。

司空瑾力斃一人,士氣更漲,此時以一敵五,絲毫不懼。隻見一招“山澗虎嘯”晃過四名官兵後,司空瑾力貫劍身,劍作刀使,圻向身側一官兵,此兵不及躲閃,急使單刀迎架,不想寶劍鋒芒,不僅將單刀劈為兩半,還硬生生卸掉其半條臂膀。司空瑾頃刻間力斃二人,叱道:“鼠輩,安敢猖狂?”餘人被其威力所震,腳底抹油,直向山下溜去。司空瑾見狀大驚:“奸人休走!”起身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