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醒來後便急匆匆的到處找尋季向陽,“向陽。”出了山洞後,夏晴便對著微微泛青的天邊吼道。
除了空穀回應她的回聲外便沒了其他,看著陌生的地方,望著那險峻的山丘和蔥蔥鬱鬱的森林,夏晴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赤著腳在洞口外徘徊著,山丘的地形比較複雜,除了一條清涼的河流外,其餘的都是高大的灌木叢和森林以及大片的沼澤。
林間的野獸和那些不知名的灌木叢極為的多,就算是大白天也到處遊蕩著,一不小心他和夏晴都會成為這群野獸的食物。
往東邊走就是一大片的汪洋,往南邊走便是灌木叢和溪流
季向陽靜靜站在河流前觀望著,溪水左右的浮動著,男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身後的陡峭山壁肯定是爬不過去的,在這裏等著輪船路過來搭救他們更是不切實際,他們也不能坐在這裏等死,得想辦法走出去才行,越快越好。
“向陽,向陽。”夏晴出了洞口後焦急的吼叫著。
聽到那急切的呼喚聲後,季向陽的目光收回了身,轉身尋聲望去,“晴兒,我在這。”
感受到那南邊傳來的聲音後,夏晴急忙跑了過去,季向陽也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等夏晴跑過來後立馬就擁進了男人的懷裏,“向陽,我以為你去哪裏了?嚇死我了。”
“怎麼了?”季向陽撫了撫女人的秀發,嬌軀在懷,男人覺的特別的安心。
“醒來沒見到你。”夏晴嘟了嘟鮮粉的唇瓣,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往季向陽心口靠去,經曆過這次生死,她也更加的體會到彼此的重要性。
少了誰,都無法安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懷中夏晴那純美的臉蛋,季向陽輕聲一笑,男人將剛毅的下巴擱淺在夏晴的發頂上,聞著她發間那麼若有若無的清香,即使昨天的兩個人那般的狼狽不堪,可她永遠都是他季向陽最寶貴的那個,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秀發說道,“你在洞裏,我能去哪裏?”
夏晴非常依賴的將身子縮進季向陽的懷中,雙手緊緊的圈住他,不知為何現在自己這般的依賴著他。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季向陽抱著她的身子,男人直著往南邊的灌木叢和溪流,“晴兒,你看哪兒?”
夏晴順著季向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看出什麼了嗎?”
夏晴琢磨了一會搖了搖頭,她倒是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東西,這裏四周都是灌木叢,往西邊走便是陡峭的懸崖,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在這裏呆的越久,無疑是坐以待斃。
並且,他們一直音信全無,對於漢城那邊的人來說每時每刻都像是炸彈一樣,她在這個世界上留戀的東西很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親張慧書了。
季向陽拿著夏晴走到溪水便,隨後蹲下身去,夏晴看著那清澈的溪水,小女人略有些疑惑,男人目光深沉的說道,“我在這裏看了很久了,這溪水一會清亮一會渾濁,河水中還有細碎的泡沫子。”
女人抬起頭望了男人一眼,“那能判斷處什麼?”
男人用下巴示意了下河流的上源頭,“溪水上麵一定有人家住,我們沿著河流上去一定能走出去,隻希望這條溪水上麵不會出現太多的分支。”
“嗯。”夏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原來他站在這一直是琢磨著這溪水裏的泡沫,她還以為他是在想心思了。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有他在,她是一輩子的安心
“跟我走嗎?”
夏晴壘起粉拳輕柔的揣著,“這一輩子我就跟定你了,我不跟你走,我能跟誰走?”說到這裏時,小女人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目光嬌羞的低垂著頭,小聲翼翼的道,“向陽,除非你嫌棄我,不要我了,我就不在纏著你。”
聽到夏晴這話,讓他如何嫌棄她,這輩子怕是都敗在了這個小女人的手中,季向陽緊緊的摟住女人,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安全的把夏晴送回家,一點委屈都不能讓她受。
“今晚還是先在這裏歇息一晚上,準備好充饑的食物,補充好體力,明天就上路,“季向陽觸碰著夏晴的耐心的說道。
“好,“夏晴堅定的點了點頭,季向陽去溪水邊撲來魚,季向陽不知道又去哪裏抓來了一個兔子。
那些血淋淋的活物在季向陽手中幹淨利索,剝著那些兔皮,小女人有些不忍心看這樣的季向陽,在家裏很少見著他殺生,自己也很少殺,都是集市上剝好皮,打掃的幹幹淨淨的生擒。
可現在,季向陽的男性原始的特征顯露無疑,好似換作古時候,他肯定是個好的獵手,或則出生在富貴之家。
夏晴去昨天那個果樹下摘了些果子。
兩個人隻能盡力的多準備些,因為不知道前方等待著的是什麼,嚴寒和饑餓,甚至不知道路途有多遠。
季向陽再也不敢拿著夏晴的安危跟著自己去冒險。
夕陽順著海平麵落了下去,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洞口裏的星火閃爍著,夏晴朦朧著睡眼,季向陽將她抱在自己身前,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累了就眯一會,“季向陽一手支架著手裏的野兔和魚,一邊觸碰著夏晴的秀發說道。”待會烤好後喊你,“他說的輕聲細語,他左手邊那些生擒讓夏晴有些反胃。
男人的左邊是殘忍,右邊是溫柔。
夏晴實在是扛不住了便睡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季向陽已經將烤好的兔肉和魚肉撕扯好遞了過來。
小女人是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迷迷糊糊間季向陽一件把那兔肉最嫩的地方送到了夏晴嘴裏。
夏晴本能的咬了一口,那鮮美的兔肉彌漫在她的口腔,她睜開眼睛,縮著身子爬了起來,“趕緊吃點。”
“你吃了嗎?”
季向陽點了點頭,他微笑著說道,“吃了快睡,明天還要趕路。”
夏晴信以為真,真以為她吃了,便拿過季向陽手中的兔肉狼吞虎咽了起來,兩天都是以野果充饑,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等夏晴吃飽喝足在草堆裏打著盹的時候,季向陽便借著那月光將那兔皮又拿到清水邊清洗幹淨。
將那洗幹淨的兔皮搭在火堆旁,季向陽才收拾好抱著夏晴入睡,這兩天著實把她累著了,看著懷中被跳動的火光映襯著的小臉,季向陽的心一悸,同時又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就算他輸了全世界,至少她還在他的懷中。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季向陽的家,事業可以東山再起,甚至可以遠超現在的天宇集團,他做不到像季天磊那樣六親不認。
如果真要他做個決定,那就是帶著夏晴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他的事業,他相信自己的能力,這點信心他季向陽還是有的。
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季向陽便很快的熟睡了過去。
此時的漢城卻是雷雨交加,外麵的雷聲混合著玻璃窗上劈裏啪啦的雨水聽的人膽戰心驚,房間裏橘黃色的小燈映襯著許歡顏蒼白的臉蛋。
“季天磊,你這個禽獸,那個你哥哥,那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許歡顏對著眼前的季天磊大吼大叫的。
淚水已經不能證明她的心痛如割,這個男人已經無藥可救了,無藥可救了,他已經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為了所謂的金錢名譽,為了所謂的報複,他不惜將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閉上思路。
季天磊的目光充滿了血絲,她一把拉扯住許歡顏垂落在肩膀上的秀發,女人的發根處被拉扯的生疼,他好像要將她的頭皮撕扯開來一樣。
“季天磊,你混蛋,你混蛋,“許歡顏毫不示弱的吼罵著,即使兩個人力量懸殊,她也毫不相讓。
她永遠都學不會低頭,也學不會順從。
“還說離開嗎?嗯!還說要離開嗎?”
“砰。”的一聲,季天磊狠勁十足,拉扯住許歡顏的發絲便往床上摔去。
許歡顏的額頭被撞擊到了床頭櫃上,昏昏沉沉。
天旋地轉將,許歡顏哭笑著,不知道嘴角處鹹濕的是淚還是額頭上流下來的血,“你還留著我幹什麼?你不是要了唐家大小姐唐韻嗎?你就不怕我去警察局揭露你的罪行。”
季天磊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不緩不急,仿佛地獄裏走上來的撒旦一樣,要將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毀滅掉,他緊緊的捏住許歡顏的嘴,讓她再也張不開口,說不出一句話。
在許歡顏仇恨的目光中,季天磊低頭狠狠的就攫住了那鮮紅帶著鮮血的唇瓣,狠狠的索取著,“這輩子,你也別想離開我,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噩夢。”
“你混蛋季天磊,不得好死。”許歡顏不停的詛咒著他,他已經有了唐家大小姐,他為何還要來為難自己,他是已經要結婚的人了,這樣糾纏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真羨慕夏晴。”她的唇被他咬住,許歡顏流著累囈語著。
如若她有夏晴一半的溫順,他和許歡顏的情路也不會走的那麼艱難。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夏晴發現自己腳上特別的暖和,低頭一看才發現昨天那刮下來的兔皮和兔毛已經把她的腳和小腿處裹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賣相有些難看,可穿在腳上特別耐磨和溫暖,鼻尖一酸,夏晴的淚腺不爭氣的投降了。
這樣溫柔似水的男人,如何不愛!窮其一生也難找出第二個出來。
夏晴緊緊的抱住他,季向陽一笑,“怎麼了?”
“向陽,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她對他這樣好,讓他怎麼去回報他。
季向陽彎身看了一下女人大腿處,“你是我季向陽的老婆,這輩子唯一的女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任誰聽了季向陽這話,心裏都跟吃了蜜糖一樣,隨後男人直接把身上的襯衣脫了下來,“向陽,你要幹什麼啊?”
“把腳抬起來。”
“我。”夏晴剛想開口說話時,季向陽就已經伸手把夏晴的腳抬到了膝蓋處,“把大腿也包裹上,這裏的毒蟻很多。”他把她裹的嚴嚴實實的,那東西裹在她身上,就像給她重新穿了一見大號的貼身褲一樣、
把夏晴的包裹好,季向陽又用最後一點布料包裹住女人的麵。
“向陽,你這是。”夏晴紅著臉看著男人。
“抱緊點,以後還的生孩子呢。”夏晴的臉微微一紅。
兩個人沿著河流穿過了一大片的灌木叢和,汗水順著頸窩流到季向陽健碩的腰際處,鹽津的汗水流到猙獰的傷口上,這隻會讓季向陽更疼。
“向陽。”夏晴急忙用幹淨的衣袖避開血淋淋的傷口去擦拭汗水。
“沒事。”季向陽握住女人的手腕,“忍一忍就過去了,到我背上來,我背你。”時間不等人,他們需要加快速度。
“不。”夏晴搖了搖頭,“我自己走。”她怎麼舍得再讓季向陽受傷。
男人看了看女人磨破的大腿,即使包裹住,難免有刮開的地方,“到我背上來,你怎麼聽話了!我是男人,背兩個你都綽綽有餘。”
“向陽,你受傷了。”這樣下去,隻會加重他身上的傷勢。
“不礙事,我們需要加快速度,盡量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找到村落住下。”季向陽蹲下身拍了拍自己健碩的肩膀,“晴兒,快上來。”
“向陽。”夏晴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季向陽的速度絲毫不敢減慢,夏晴將下巴靠在季向陽的背上,埋頭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即使有一股汗氣,可混合著他的氣息,也是那麼的好聞,“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季向陽勾了勾唇,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柔情,他隻是覺得讓夏晴受了苦,明明是他和季天磊的恩怨卻將夏晴拉扯了進來,他愧對於她。
男人加快了腳步,他現在必須跟時間賽跑,夕陽落下去之間,他必須找到一戶人家。
也許是他比夏晴的危機意識更重些,畢竟夏晴沒有野外生存的技巧,黑暗就意味著死亡。
越過那邊叢林和灌木叢,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腳下的路便的更加寬闊,嫋嫋升起的炊煙讓季向陽和夏晴都舒了口氣。
他們有救了。
夕陽的餘光還打在平靜的湖麵上,湖水如透明的鏡子一般照射處暈黃的光亮,黃橙橙的,特別的漂亮,看的出這裏的村民大多都是以撲魚為生,撲魚用的漁網掛滿了村頭的樹枝。
夏晴拍了拍季向陽的肩膀,“向陽,放我下來。”
“別動,我在背你一會,晴兒,等一會你就不要開口說話,我說就好。”
小女人伏在男人的頸窩處說道,“為什麼?”
“你不會韓語,一開口我們就暴露了身份,我怕他趕盡殺絕。”季向陽用目光示意著夏晴,夏晴便知這個他就是季天磊。
隻是沒想到季天磊會這麼恨。
“嗯,向陽,我聽你的。”夏晴覺得這個背很暖和,有季向陽在的地方心裏總是感覺很踏實,劫後重生的感覺真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季向陽說的沒錯,小溪的上源頭就是一個村落,很傳統的韓國居民,那些人倒是很熱情,一聽說他們是遇上海難的遊客,村裏的人就邀請季向陽和夏晴住下了。
季向陽和那群村子的人說的什麼夏晴一句都聽不懂,夏晴緊緊的拉住季向陽的手,村裏的男女老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夏晴,女人埋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夏晴和季向陽借住在了一對夫婦家中,隻是借宿一晚,對方是一對40幾歲的夫妻,撫養了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孩子都18歲了,小的那個才4歲,一看就是很實在的老實人,估計季向陽也是看重了這點才願意寄主在這家的。
吃過晚飯後夏晴跟著女主人在廚房中洗碗,季向陽和那男主人在說著什麼,透過門縫夏晴看見季向陽成功的借到了手機。
夏晴懸著的心一落,他們總算有救了,和漢城的人報一聲平安,母親心裏也會寬鬆些。
看著洗碗的夏晴,女主人微笑著搖著手,指了指一張木凳,嘴裏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堆,夏晴一句也聽不同,看著她的手勢應該是讓她做著歇息。
夏晴搖了搖頭,從大水盆中取過鍋瓢摻水,燒火,為女主人一家牲畜煮著豬食,季向陽和這家的男主人不知道聊什麼,每次夏晴望過去的時候季向陽都會心領神會的望過來。
聽季向陽說,女主人叫李秀珍,男主人家高家春,隻是借宿一晚,所以夏晴對這家人了解的不多。
李秀珍盯著夏晴一個勁的笑,夏晴也不知道她笑什麼,女人也隻能禮貌的回笑下,接著夏晴又繼續在灶裏添柴火。
等把那豬食煮好後,夏晴才回了屋休息,兩個人孩子去和他們父母睡了,主人家專門騰出來了一間屋子給她和季向陽。
窩在床上,夏晴看著那窗外天空上閃爍的星星,異國他鄉的鄉村,卻讓人感慨頗深,在中國漢城她做不到這般的心靜。
想想季天磊,想想季向芸,程娟,夏成剛。
有時候,真的是越熟悉的人越陌生,跟自己最親近的人卻還比不上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好人。
親情,對這些人而言算什麼?他們的心已經被外麵那些名利權勢金錢荼毒了。
人生,短短幾十年為何要把自己過的那麼糾結,她不懂。
“晴兒。”季向陽從屋外繞了進來,男人手中多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做工不是很好,布料有些粗糙,但卻很有韓國特色,“換上吧!秀珍給你的。”
夏晴欣喜的接了過來,“幫我謝謝她。”
兩個人窩在被窩裏絮語著,“向陽,他們都說些什麼啊?我一句都聽不懂。”
季向陽磨蹭著女人的嫩膚說道,“說你長的這麼美,可惜不說話,還試探性的問我你是不是有生理缺陷,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夏晴白了季向陽一眼,卻迎來了季向陽深深一吻
夏晴伸手要去檢查季向陽腰際處的傷,“你身上的傷了?給我看看。”
季向陽急忙拉住夏晴的手,“沒事,晴兒,乖乖睡覺。”
“不要,給我看了,我才睡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