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薇軒每天畫累了就躺在躺椅上抽煙,握著登月煙鬥,不由得想起喬森,他們合作開畫廊的想法,喬森已經把想法變成現實,再有十幾天,就要開業,特別囑咐大偉別偷懶多畫畫,他的富有東方風格的繪畫非常受歡迎。
平時對微嵐的存在習以為常,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失去她,才明白她的存在對他的意義。不管她如何選擇,他都應該祝福她。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依然不能停止對她的思念,將這份思念融進筆端,不停地畫著各種臆想中飄忽不定的她。
微嵐又出現了,大偉以為還在夢中,誰知這次是真的。他滿心歡喜卻又忍不住責備她:“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乖乖的呆在家裏不好嗎?你都多大了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看看你這一身風塵。”
當大偉看清楚時他驚個半死,豈止是一身風塵,簡直是慘不忍睹,一身的黴味,身上的白色紗裙已經斑斑點點長滿黴菌,頭發中一縷一縷全是綠色的海藻,眼中是淒苦無奈。大偉滿心的怨氣化作痛心和愛憐,牽著她的手到浴室,用洗發水沐浴露認真幫她清洗。她流著淚沉默不語,衣服上的黴點還是洗不掉,隻好請她脫下了用消毒液浸泡。沒有衣服穿,她不肯從浴缸裏出來。大偉趴在浴缸邊看她被水浸潤的身體,細膩的吹彈可破,像拉斐爾筆下的女神,少些紅潤多些蒼白。看大偉色眯眯地看她,趕忙用兩手捂著自己,真是可笑的可愛,傻瓜兩隻手怎麼捂得過來。微嵐躲閃著大偉放肆追逐的目光嗔著他說:“你不許這樣。”大偉發花癡:“你的身體宛如少女,為什麼從來不讓我欣賞?”她蒼白的臉泛起紅暈,真想把她從水中撈起來,輕薄一番。可惜她隻是一團輕霧,況且還不知道她經曆怎樣的苦難才到這裏。
她穿好衣服,大偉忍不住犯賤,“過來讓我聞聞衣服上還有黴味沒。”她淩波漫步翩若驚鴻般來到大偉身邊,他春心蕩漾聞個不休。她天真地問:“還有嗎?”大偉嬉皮笑臉地打趣她:“黴味倒是沒有可惜有消毒水味,要不脫下來太陽曬一曬。”她終於明白他的無恥用心“你不喜歡聞,離我遠點。”
躺在床上,她依偎在大偉身邊,講述她荒唐可笑的經曆。大偉離開台灣那一天,她泡在問大偉用過的洗澡水裏。
大偉問:“為什麼不換新水?”
她回答:“因為那裏有你的氣味。”
不知不覺間忘情沉迷,竟然睡著了,猛聽到嘩啦一聲,她被吸進下水道。原來傭人打掃衛生,不知道女鬼在水中洗澡,把水放了她被衝走。她在水裏不知漂了多長時間或許是被巨大的吸力擊暈,醒來後找不到出口,隻好順溜而下,隨汙水到達海邊。身上汙臭難聞,在海水裏泡了好多天還有臭味,不敢坐車,乘飛機,邊走邊打聽,問過幾千個鬼才摸到洛城。
“你個傻瓜,你可以先回家等著我”
“誰說不是,回到家,才聽說你和思琦離婚了。你走的毅然決然,我還能怎樣。”
喬森真是得了戚家的真傳,當初隻是他們大概的設想,沒想到他已把藍圖轉化為現實。Johnson’sAntiqueartsshops古董藝術品商店在紐伯瑞大街即將開業。喬森邀請大偉過去,慶祝他們的第一家店鋪開業。
店鋪外觀樸實無華,櫥窗裏黑色天鵝絨的方形柱上放著一尊湖綠地粉彩紫藤花鳥紋荷花缸,旁邊矮一些方柱上放一尊白玉獸麵紋花觚,底下黃色錦緞,一黑色皮質盒子上是一隻景泰藍掐金填漆的如意,旁邊一把牡丹折扇,高處掛著我的油畫“天使之眼”。我讚歎說:“櫥窗設計吸引眼球,讓人有走上台階探寶的衝動。”
一層裝修古色古香三排東西放置的紅木展示架,錯落地放置著棒槌瓶、天球瓶、花觚、風尾尊、石紋碗、橄欖瓶、梅瓶、玉壺春瓶及一些線裝古書,地下放著兵馬俑、各種石雕工藝品,東麵櫃台內陳設著小件玉器把件、玉鐲、玉墜、等,櫃台上方懸掛著團扇折扇。西邊貼北牆有實木樓梯,由牆上懸掛的繪畫引領上二樓,這裏是繪畫展室,中間有彩陶園坐墩。看到這些布置獨具匠心,給喬森一個擁抱,感謝他辛苦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