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這一層是獸魂,一般都是些野獸大物,如獅子,豹子,老虎等獸的魂魄。這些可比人的魂魄厲害的多。因為天生嗜血的本能,在它們的眼中隻有獵物,或者是成為獵物。沒有感情可言,更沒有同情可存。不過這些都還是沒有化形成妖的魂,但是煞氣太重,死後才會成為惡魂,禍害人間。
拜月樓四樓比起三樓整個樓裏要清明許多,但這清明之中又充滿了孤寂之感。好像是一個沒有魂魄的空樓,走在陳舊的地板上,不時發出的咯吱聲,為這孤寂又增添了一絲別樣的孤獨。月光從一個小小窗口照射進來,涼薄的如冰。恍若廢棄的舊樓,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便是為這秘密而來。
這一路走著,沒有任何障礙,也沒有任何獸魂來阻撓。而這也讓幾人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竄出來的獸魂所傷。
四樓格局和三樓無異,隻是沒有黑潭和小路的分隔,地麵是完整的地板所鋪設,空曠一片,沒有任何動靜。隻有幾人彼此的呼吸,微微響起。
雲錦側耳仔細聆聽,腳下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一步,兩步,直到走到通往五樓的樓梯處,雲錦這才稍稍放鬆,“難道這裏根本就沒有獸魂?”
雲錦不由驚訝異常,傳聞雖說不可盡信,但這傳聞到底還是與她所見無差,除了攝魂夜叉和血僵這些藏於此處的東西外,全都一一對應的。那麼拜月樓四層關押著獸魂,也絕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謠傳才是。
而走到這裏,別說獸魂了,就連貓貓狗狗的魂魄都沒有見到一隻。這裏根本就好像是被廢棄的舊址,除了頹敗就是孤寂的蕭條。
重簷貼著一側圓柱,嗅了嗅,臉色幾番變化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末了皺了皺眉,臉上有些疑惑。狼爪對著那圓柱,以妖力破開。陰陽道人站在他身邊,也對那圓柱起了疑心。蘇鈺背著應晟走到兩人疑惑的圓柱旁看了兩眼,隻這兩眼也跟著驚奇起來。
“這好像是一隻獸魂啊!”雲錦聞言也湊上前去看了看,隻見那圓柱裏麵藏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豹子,這東西看起來可愛,卻不想蘇鈺剛一伸手,小東西就一口咬了上來。看不見咬痕,沒有出血,但痛的蘇鈺幾乎立刻縮了手。
“嘶!好痛!這裏麵關的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蘇鈺手指處微微泛紅,看不見傷口。好像被針紮過,一陣刺痛的感覺。
“雪豹?”重簷目光一愣,“這東西雖比不上獅子老虎的威猛,卻是稀有之物。這麼小的雪豹,居然被關在了拜月樓,難道生前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麼?”
雪豹常居於雪山,通體雪白,沒有一絲色毛皮。雪山乃久寒之地,少有動物可以存活,雪豹就是少有之一。雪豹的毛皮柔軟,十分保暖,還能防潮,不論是多大的雪,不論多冷的天,雪豹總能安然在雪山之巔,尋覓迷路的獵物。
雪豹的速度極快,能夠將獵物追擊到筋疲力盡,最後鎖定咽喉,一口就能讓獵物斷氣。可這小雪豹頂多隻有兩個月大,覓食都成問題,能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雖說如此,這小雪豹擺出一副戒備的模樣,一點也不遜色成年雪豹。
重簷看了看其他的圓柱,除了這隻小雪豹,再也沒有別的獸魂存在了。重簷衝著小雪豹低低的一聲狼吼,小雪豹後退著身子,可惜卻是退無可退,眼底的敵意和凶狠立刻將那原本的可愛模樣轉換的幹淨。
過了一會兒小雪豹也衝著重簷低低吼了起來,二者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塔樓中此起彼伏的回蕩著,最後小雪豹收起了防備突然從那圓柱之中竄了出來,直接撲向重簷。
蘇鈺緊張的一步後退,結果那小雪豹一下跳上了重簷的肩頭,原本虛化的身子,突然有些了真實的形態,露在眾人眼前。
蘇鈺很是好奇,“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不咬你?”想到剛剛被咬的那一口,蘇鈺心中有些憤憤不平,難道這畜生也知道欺軟怕硬不成?
“它說這裏的獸魂都被上麵的東西給抓了去,不知道現在如何。它的母親是悄悄將它藏在了這圓柱之中,才幸免於難。它想跟著我們一起上去找它母親!有它帶路,我想至少可以少浪費些力氣!”重簷說著,伸出一隻手,輕輕揉了揉雪豹的腦袋,小家夥居然乖巧的一動不動,任他撫摸。
這可把蘇鈺氣的不輕,“嘿,這家夥還真是,還真是!”想了想欺軟怕硬四個字到了嘴邊又換成了,“同類相吸,異類相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