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能解除妖神的封印?我曾努力了多少年,都不能救出妖神,這才去了人世。哼,你雖然厲害,可那封印是天神所設,你想要破解,簡直妄想!”
黑袍人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石階,站在了魅妖的身前,伸手將她耳邊的秀發攏了攏,“你做不到的,我可以!嗬,我知道,你對妖神一直忠心,可這世間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能解開那個封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哦,對了,還有那個出賣你的顧鉞!”
魅妖心中一頓,有些不舒服,與黑袍人拉開了些距離,顧鉞!這兩個字在她心裏就像是一根刺,這十多年來,一直難以平複。原來,無論她如何做,都沒辦法將這兩個字真的從心裏麵抹去。因為恨,所以她才會覺得難受吧!曾經想過殺了他,幾次已經下定了決心,隻是最後都沒辦法下手。
既然下不了手,那便由別人來代替吧!想到這裏,瞳孔之中一股無名怒火,將心中的那份恨意燃燒的越發旺盛起來。
“我要顧鉞,生不如死!”
幾個字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深深的痛意。
黑袍人轉而又是一笑,“除掉這人,你也該把心思收一收了!解除封印救出妖神,才是你該好好去努力的事情!對於拋棄你的人,他可不配得到你的愛!”
黑袍人走近冰棺,伸手在上麵愛憐輕撫,拋棄愛的人不配去愛,那你呢?黑袍人似是在心中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那個被凍在冰棺裏的女人。
周身綠光幽幽,離心望著黑袍人的舉動,衣袖下麵的手已經狠狠掐進了肉裏,這一幕恰好落進了魅妖的眼裏。
……
東圩道人領著雲錦幾人與丘胡兒池池道了別,便去往最近的繁空城。一路疾行,沒有過多停留,隻在快到繁空城的時候,東圩道人才放慢了腳步。
雲錦見他似有心事,便問道:“東圩道長,前麵就是繁空城了,何故突然放慢了腳步?”
東圩搖了搖頭,“沒事!”可臉上那一抹陰鬱越發濃厚。
重簷甩了甩那隻傷手,盯著前頭的繁空城看了眼那城門口,卻是站著一人,身姿卓卓,絲滑綢緞將那身姿襯托出一股華貴之氣。
遠遠的就能看見那一雙透人心底的眸子裏帶著些期許。似乎也是看見了自己這一行人,目光隻緊盯著東圩道人,重簷再看那東圩道人,竟然有些緊張和不安起來。
從此處走到繁空城,百步之遙,可東圩的步子極慢,百步之遙也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見到那華貴男子之時,拱手行了個禮,回頭向雲錦幾人介紹道:“這位是黃大人,是宮裏派來的人,奉旨前來來巡視繁空城的。”
說著又靠近那位黃大人身邊,小聲道:“這幾位是,是捉妖人,我到了墓地的時候,他們正與那魅妖纏鬥!”
那黃大人麵上一楞,小聲問道:“魅妖怎麼樣了?”
東圩道人搖了搖頭:“魅妖她,她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黃大人心中突然一下輕鬆了,還好,還好是救走了!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了片刻便消失不見。
雲錦打量了一眼黃大人,看來這人官位不小,堂堂國師見了他都要行禮,說是來巡視繁空城,可卻知道墓地裏關著魅妖。原以為這皇帝的妃子是妖一事,不可能大肆宣揚,讓人知道,宮裏至少會隱瞞下去,絕不會任由下麵的人亂來。
如果這人是皇帝的心腹,那這巡視繁空城是假,來跟進這魅妖一事才是真。
幾日趕路,身子也是乏了,雲錦幾人被安排著進入到黃大人的的臨時府邸休息。
而此刻荒地的丘胡兒將池池重新放進井中,趴在井口看著倒映在裏麵的月亮,兩隻爪子撐著臉頰,尾巴高高豎起。它從沒覺得這一生有過此刻的這般快樂,能和池池在一起,一起修煉,一起努力,光是想想就很開心了。
隻是突然的一道勁風將它卷入了高空,黑雲之下,一隻手捏住了它的肚子,不過稍稍用力,讓丘胡兒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口吸盡了肚子裏,
來人在黑色的籠罩下,靠近了那口井。
池池在水中來回遊動,從井下發出聲音問道,“丘胡兒?丘胡兒,你去哪兒了?”
來人探了探頭,黑影將井下的一點點月光完全遮擋住,池池抬頭看著那一片黑影,眼下一驚,下一刻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身體。最後黑影從口中吐出了一條魚骨,趁著黑夜,向那繁空城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