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揮劍砍了不少,那些被斷了頭的蛇身還能掙紮著扭動幾下,身上一股寒氣,引得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西塗山還有這麼多蛇!”一邊砍了又從縫隙遊進來的一黃一灰兩條小蛇,一邊對著重簷說道。
可重簷沒有回應,隻盯著堵在外麵的一條體積不算大,通體成銀色的一條蛇看了半晌。雲錦也順著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倒是一驚,這蛇約莫二米,身子鼓鼓囊囊,遊動的有些吃力,其餘的蛇都圍著它,將它護在中間。
那鼓鼓囊囊的肚子裏,大概有她的個頭一般高,墜在腹部卡在那裏,十分紮眼。“這條是蛇王嗎?它肚子裏的是什麼東西?”
“是人!”
重簷說出這兩個字,雲錦頓時就愣住了,蛇是十分敏感之物,通常以老鼠或吞食鳥蛋為生,倒是也有不少蛇咬人致死的。那都是因為意外中了蛇毒,沒有及時醫治所以身亡。可這是活生生的將人吞下肚子裏,她還是頭一次遇見。
不多一會兒,那蛇王的身子扭動了起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隨便一動就將附近的小蛇壓了個稀爛,蛇信吞吐了幾下,從嘴裏竟然慢慢吐出了腹中之物。
雲錦胸中作惡,那黏糊糊的唾液上,一張臉被腐蝕的辨認不出來了,隻能從衣服上依稀能猜出是個女人。裙帶的材質尚佳,腳上的靴子很有特色,是一雙藕荷色的靴子,靴子前頭還帶著兩個紅色小絨球,頗為精致。身上唯一的信物就是腰間的一塊佩玉,玉是好玉卻沒有什麼特殊紋飾。想來這女人的出生非富即貴。
這蛇王一點一點把人吐出來之後,那些小蛇就迫不及待的撕咬上去。本就沒什麼可觀賞性的人一下就被稍大些的蛇卷斷了手腳頭顱,生吞進腹中。
看來這蛇王捕食竟然是用來喂養這些小蛇的,可眼前的景象雲錦實在無法直視下去。匆忙撇過頭,不願在看。這一撇才發現,不知何時幾條帶著劇毒的竹葉青已經悄悄爬進了石縫,貼著石壁慢慢向她靠近。
重簷眼疾手快,一爪撕裂了好幾條,可還剩下一條狡猾的很,迅速遊到重簷身後,找了個極小的縫隙在裏麵移動。
重簷的爪子伸不進縫隙裏去,隻能眼睜睜看這家夥不時探著頭盯著他看一眼,吐了吐蛇信,在石縫中片刻就不知去向了。
重簷小心翼翼四下看了一看,“小心點兒!”
雲錦點頭,與重簷各看一邊,還要防止外麵的蛇衝進來。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屍臭氣味,這是剛剛被分食的女人留下的,地上遺落了一隻鞋子,還有那玉佩,而屍體已經被吃了個幹淨,除了這氣味,再沒有半點人影。
這些蛇的動作都極快,濕滑的地麵,密密麻麻,有幾條大概是沒有吃到那女人,迫不及待的就往石縫裏鑽,無奈雲錦的劍速也是極快,前麵打頭的幾條蛇被啪啪幾下砍成了幾段,重簷也毫不手軟,一爪子下去,十幾條小蛇就被妖氣帶翻,飛了出去。
後麵的便不敢冒然前進,可也不願意退去。
那蛇王吐了人,腹中一空,行動也恢複自如。遊動著身子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它抬起頭,左右搖擺了幾下,又俯下身子,拱起了腰部一段,突然抬起頭一道毒液對著石縫射了進來。這毒液是暗綠色,隻見兩道綠色水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兩人的身上噴灑。
重簷雙手護於胸前,妖力抵擋著毒液靠近。雲錦也使了靈氣,阻隔毒液。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這些蛇都是還未成精的妖,凡胎肉身,隻需要費些力氣就能收服。
正想著突然後頸一陣刺痛,抵擋的靈氣一撤,那毒液就要往身上濺到,重簷急忙打出一道妖氣,推開了毒液向後灑了去。近處的一些蛇沾了這毒液,瞬間身上就冒了青煙,肉身開始慢慢腐爛。重簷一驚,沒想到,這蛇王的毒性這麼烈。
回頭時,雲錦脖子上纏著先前溜走的那條竹葉青,正一點一點用力收縮著身軀。重簷抓過那蛇,拋向空中,一掌劈成了兩半。
“喂,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話音剛落,雲錦身子一軟就暈倒在他身前。
重簷這才看清雲錦後頸處的細小傷口。
這竹葉青雖不比那蛇王,可毒性也能置人於死地,若不及時處理,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於此同時,重簷胸口也是隱隱作痛起來。
罵了句:“該死!”抱起雲錦疾步邁出了石縫,外麵等著的蛇群一看重簷出來,個個戒備的圍做一團,目光死死盯住重簷不放。
眼下耽誤不得,重簷狠下了心,任由自身妖氣由內而外的漸漸將二人護住,有幾條蛇猛的往上一跳,張開口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