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星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這隻小兔子還因她和瑤光與同伴起了爭執。
漓星回過神來,朝一眾神將擺了擺手,口中淡淡道:“你們起來吧。雲棉,上淵呢?”
“君上今日出去了,還未歸來。百多年了,尊上就沒有在琴州好好待上一些時日,我們這些小妖想您得緊,今日不若便留下來,若尊上有事,那待君上回來了,雲棉立馬告知尊上,您看可好?”
一會尊上一會君上,雲棉這話再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在說一對鬧了別扭的眷侶。
上淵竟然出去了?漓星前些日子在落神山見上淵重傷已愈,又因一夕的事,她料想上淵早已回到了琴州,可他現下又去了哪裏……一夕在仙界做下那般事,難不成他當真不管不問?
漓星眯起了眼,眸中多了幾分嘲諷。
當真是琴瑟和鳴,便是她罪犯三界,上淵竟還將她捧在手裏。隻以她那性子,若此時不加管束,日後還不知道做下何等事!
“趕了一天的路,確也乏了,你帶路吧。”漓星無視了那幾句別扭的話,起了留下來看好戲的心思。
雲棉一聽這話,眼中立時帶了喜意,立刻引著漓星朝殿中而去。
望了望前方恢宏的大殿,漓星嘴唇輕抿,閑聲道:“雲棉,一夕可從仙界回來了?”
“昨日回來過,但今早又帶著素言去了仙界。”雲棉在旁引著,想也未想地道了一句。
“你說她回來過?”
“對啊,她回來時還是我去通知君上的。”
漓星微蹙的眉眼加深了幾許。這倒奇了,她既然回了琴州,怎還帶著貼身婢女去了仙界?總不會是上淵要她去仙界避風頭吧。
如今三界生靈視一夕為煞神,他既身為道君,恐也不會徇私枉法,難不成他是將一夕驅逐出了琴州?
見漓星臉色沉然地站在那裏不動,雲棉轉了轉眼珠子,小心翼翼道:“尊上,我看君上是念著您的,還有啊,君上的心思也壓根兒就沒在那個一夕身上。”
“這是什麼話?”漓星壓下心底升起的疑慮,抬步繼續朝前走去,“上淵能把她留在琴州,自然是將她放在了心裏的,難道還是擺設不成?”
“那可還真說不準,我就看不慣那個一夕,明顯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雲棉見漓星麵上明顯有些怒色,竟也不怕,反而提高了聲音,“尊上,往日君上在琴州日日為您撫琴,我們這些小妖可都是看在眼裏的。要說這三界之中,也隻有您與君上最為般配了,也唯有您,才能讓君上俯身的。”
漓星似是不為此話所動,看著近在眼前的大殿,淡淡道:“現下不是百年前,我同上淵沒有半分可能。”
見漓星滿臉的雲淡風輕,雲棉一時來了興致,再接再厲道:“尊上,你是不知道,君上這些年可是一直住在您以前的那間竹屋中,愣是沒有回過大殿。這般做法,不是為您又是為了誰?”
這話說得漓星怔然,想起那些快被歲月遺忘的日子,漓星擺手道:“你難道還想讓我搶人家的夫婿?一夕性子雖是有些偏激,但她也不過數千年仙齡,想來再過個幾萬年便好了,畢竟她那一門心思全都在上淵身上。”
“尊上,您可不要聽外麵那些人瞎說,琴州誰都能看出來,君上雖然事事順著她,但從未把她當作伴侶的。”雲棉一邊把漓星引向偏殿,一邊接著道,“君上明明無意於她,卻還是將她留在了琴州,還真是讓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