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宮
“陛下召屬下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一身絳紅長袍女子的窈窕女子立在殿中,朝著王座上的墨色身影拱手行了一禮。女子眉宇間氣質端凝,頗具威嚴之氣,言談舉止之間皆是從容的神色。
“青歌,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少衍離開妖界了吧。”
“屬下已經得知,隻是不知陛下為何將殿下逐出妖界?”
妖皇自王座上站了起來,斥責道:“此次他為了仙界中人不惜與我妖族中人大打出手,卻也不估量自己的實力,若是不讓他出去走走,隻怕他便會以為這妖界便是天地了。”
青歌靜默了片刻,方道:“殿下此舉的確有失妥當,但將殿下逐出妖界百年,是否重了?
“他一向肆意妄為,借此機會讓他在外界吃些苦頭也好。青歌,你也知道少衍重傷初愈,一身修為堪堪隻有妖君初期,想來在外界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便。”
青歌聽到這裏,那平靜的眸子卻忽地一暗。浮光往事瞬間掠過腦海,她掩在袖袍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泛出青白的顏色來,便連麵色也不知為何竟是白了起來。
青歌踏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屬下請命赴外界百年,以護殿下周全。”
她的語調平穩無波,隻有那長長的羽睫微垂,遮住了幽深的眸色。
“本皇也正有此意。你既已在紫勝殿照顧了他數萬年,由你去外界照看於他最好不過。”
妖皇緩緩走到青歌妖君麵前,自袖袍取了一塊玉牌,道:“本皇將這塊玉牌交於你,有了它你便可以找到少衍。”
青歌接過妖皇手裏的玉牌,行禮道:“陛下放心,青歌必會以命護得殿下周全。”
妖皇的目光因為她這句話閃動了一下,他抬眼看向青歌,皇者的威儀也柔和了幾分:“青歌,你雖是一城之主,受我轄製。但當年我曾允諾過你,你可以不受城主限製任意遨遊三界,如今我已出關,你若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青歌麵上掠過一抹隱痛,立直了身子道:“殿下於我有大恩,若一日無法找到為他修複妖丹的辦法,青歌便不會離開紫勝殿。”
“也罷,你有你的想法,我不阻撓。但如若哪一日你想明白了,我還是那句話,沒人可以妨礙你的自由。”
“多謝陛下。”
妖皇點了點頭,轉身向王座走去,隻行了兩步他便忽然停了下來,沉聲道:“以少衍的心思,他必會與那仙界中人同行,此次你入外界除了照看少衍,還務必要將噬魂劍與轉魄刃帶回來。”
青歌聽了這話眸光微凝,半響後方簡單答了個“是”字,朝著妖皇拱手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九幽
“如今天問閣的人得到噬魂劍與轉魄刃,僅以這二寶之力說不得便可以劈開九幽的天地屏障,但你覺得,他可否會幫助我們?”
魔尊負手立於寂滅殿門口,視線落在九幽蒼茫晦暗的天空,眼眸深處的意味顯得有些難以捉摸。
“魔尊讓我相助於天問閣的人,助他得到轉魄刃,其實自那時開始,魔尊心下就已經有答案了。”
“雖然你言那人霽月清風,並非是混淆黑白之徒,但他並不知曉仙魔之戰的內幕,以魔族和天問閣的仇恨,他未必便會相助我們。”
“魔尊無非是摸不準此人的性格,才會生出那抹一絲擔憂。不論他對我魔族有多麼厭惡,但他既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又能入妖界奪取轉魄刃,想必多少還是心念仙界和人間的安危。妖族如今實力強盛,一旦湯桀行一統三界之事,以仙界如今的實力,想要求得周全,必要借助我魔族的力量。”
話到此處,七蒼古神不再多言。他知道魔尊心下已有答案,隻不過他一心想帶魔族回魔界,所謀的一切必要萬無一失才行。
魔尊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仙界之人最是清高,豈會讓湯桀統治了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會為了那點仇恨,放棄自己的利益,甘心屈居妖族之下。”
“便是這般了。”
魔尊神態昂揚的朝王座走了去。如今魔族回歸魔界有望,但若要萬無一失,就還需要好好謀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