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若你不幻化容貌,改變氣息,一開始便和我們相認,事情自是不會這樣。”一旁的嵐風仙君扯著大嗓門道。
瞧見瑤光十分尷尬,少衍關切道:“瑤光道友,你們的傷勢如何了?”
“我已無礙,修養幾日便好了。”瑤光將漓星扶了起來,朝少衍拱手行了一禮,“此次多虧了道友相助,我與漓星感激不盡,日後若用得到在下,道友隻管言明便是。”
少衍擺手道:“道友說笑了,我這也是為了我妖族子民罷了。若是滅神劍落入我妖族手裏,不僅人間和仙界不得安寧,恐怕我妖族也會不得安寧。”
倘若滅神劍落入妖族手中,再被他們找到奈何珠,那滅神劍便真的落入妖皇手中了。三界自然不得安寧,而三界忌憚於滅神劍的威力,勢必會在無形間結合在一起打壓妖族,那妖族自然也無法安寧。
雖是如此,但少衍畢竟幫了他們二人,是以瑤光未曾介意少衍是為了什麼,隻是對著少衍又行了一禮,但卻被對方巧妙地躲了過去。
少衍狡黠一笑道:“若道友執意如此,那在下倒有一件事需要道友幫忙。”
“道友有何事隻管說便是,瑤光能做自會盡全力幫助道友。”
“在下被父皇責罰,百年內不得入妖界。但在下又從未曾出過妖界,是以這次出去還望能與道友相伴。”
“就這麼簡單?”見他不好意思地點頭,瑤光旋即了然,“此事緣由在我,道友又從未出過妖界,自是對外界不熟悉,和我們在一起倒也無妨。”
“如此,便多謝道友了。”
淨虛仙君朝笑得溫文爾雅的翩翩青年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眸中分外讚賞,心下誇獎道:“這個妖族太子倒真是心思澄明,也未見有什麼心機或是野心,這一點倒是和那妖皇不同。”
嵐雨仙君疑惑道:“瑤光,你既然沒有隕落在仙魔之戰,那為何不來風雨穀和莫閑宗?”
“當年妖魔二族攻上天問山的時候,師父就將我封印在了後山禁地,待我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八百年了。”
“八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想清楚很多事。雖說魔尊得到了滅神劍想要稱霸三界是事實,可如果仙界當初未曾肆意斬殺妖魔二族,或許這場災難就沒有那麼慘不忍睹了!”
三位仙君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當年之事全因仙界以除魔衛道之名打壓妖魔二族,所以在某一方麵確實是仙界中人所作所為有些欠妥。是以這些年來下界曆練的仙界中人也有些收斂,殘存在窮山惡水間的妖魔雖然不少,但是仙界中人也沒有過分打壓。
淨虛仙君撫了撫頜下微須,唏噓道:“當年魔尊和妖皇二人帶領數十位魔君妖君高手,借助滅神劍劃破空間,攻上天問山,當我們得到消息趕去的時候,入眼已是滿目瘡痍之象,更無生機可言了。”
由於仙魔之戰來臨之前,少衍便已去了妖界聚神池修煉,倒是沒有參加仙魔之戰。待他出了聚神池,仙魔之戰早已過去。雖說是魔族挑起仙魔之戰,可妖族畢竟與魔族一道肆虐人間、屠戮仙界。
此時聽到瑤光他們之間的言語,才明白瑤光的師門覆滅於妖魔二族之手,他的神色不由顯得有些尷尬。
淨虛仙君又道:“你隻是被封印在了禁地八百年,那後來的時間你去了哪裏?又為何有如此可怖的心魔?”
“想明白了之後,我也沒有再想重建天問閣,便下了仙界在這世間隨處遊蕩。後來在人間東海之上開辟了一處洞府,就一直留在了東海修行。隻是後來發現,世間許多事想明白是一回事,放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師父和師兄弟們畢竟隕落在我眼前,這麼多年過去了,就漸漸衍生出了心魔。直到近日我已無力再壓製心魔,這才出了東海尋找化解的辦法。”
細細聽著瑤光的話,眾人不免一陣唏噓。若不是今日在機緣巧合之下化解了心魔,隻怕他難免會淪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