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儕,費玉清的費。詩朋酒儕、虎黨狐儕的那個儕。這個儕和“柴”同音。
不知道他爹當年哪裏來的勇氣,給他起了這麼一個清新脫俗的名字。讓他被人恥笑了二十多年,不管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屌絲一個,出生在普通家庭考上了普通大學,學習成績長相都十分普通,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
他的臉上就印著普通這兩個字,當然除了他清新脫俗、非同凡響的名字之外。
垂頭喪氣的費儕抱著收納雜物的盒子從寫字樓走出來,他失業了。
吝嗇刻薄的吸血鬼老板,克扣了他一個月的薪水。沒有了這一個月的薪水,對於費儕來說就等於沒有了水電房租生活費和給女朋友買衣服的錢。
抱著雜亂的東西回到家時卻發現了另外一個驚喜,家已經被搬空了。在門口鞋櫃上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對不起,我累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最後的落款是朱麗,就是費儕的女朋友。
看著眼前的家徒四壁,費儕真的是連哭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衛生紙也是很貴的,至少對也現在的他來說,很貴!
“砰砰砰,砰砰砰。”
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房東來催房租了,因為發薪水的日子和交房租的日子是同一天。
“喲,我說小費啊,你這是要搬家啊,房子你不租了。”
“對啊,不租了,我要搬家了。”費儕一臉窘迫的對房東阿姨說。
“不對啊,小費,我的空調和電視都去哪裏了?”房東阿姨一臉驚愕的說。
費儕突然醒悟過來,麗麗啊麗麗你走就走你幹嘛把房東的東西都給帶走呢,你這不是坑我的嗎?
費儕兩眼一轉圈立馬就奪路而逃,飛一般的衝下樓一溜煙的就跑了。
房東阿姨醒悟過來時已經看不見人了,隻能在後麵喋喋不休的叫罵幾聲。
遊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費儕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攥著兜裏隻夠吃一碗拉麵的幾十塊錢不知何去何從。
一天之內連受多次打擊的費儕有些恍惚了,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可是想起了來北京之前信誓旦旦的對父母說:“放心吧,我一定賺大錢回來給你們花。”母親掩麵而泣時,費儕也哭了。
“我在這裏歡笑,我在這裏哭泣,我在這裏活著,我在這死去,北京,北京。”
“喂媽,幹嘛呢?”
“兒子吃飯了嗎?在那邊怎麼樣?缺錢嗎?”
“吃了,我過得好著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今年過年準回去,等著兒子帶著大把大把的錢回去給你買個小轎車開。行了,不給你說了啊,我還得上班,老板說下個月我就可以升職了。”
“好好,快去忙你的吧,注意身體啊。”
放下手機的費儕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去理會路上是否有行人。
當然,路上的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這裏是北京,一個夢想之都,也是夢想破碎的地方。
拿著手機告訴家裏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實中確不如一個乞丐的北漂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