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你真的以為僅憑你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就能闖入戒備森嚴的皇宮死牢,救出那個小傻子嗎?”
見到蘇曉黎如此衝動行事,鬼羅刹也是一時氣急,劈頭蓋臉地就訓斥了起來。
那皇宮死牢是何地,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再加上這使節被害一案關係重大,宇明帝更是早就派遣了數百名武藝高強的侍衛,日夜輪番看守大牢。
嚴密程度當真是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又何況是去救人呢,若真的前去劫天牢,隻怕與送死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此去是生是死,與人無尤。”
心意已決,蘇曉黎也是盡力掙脫了鬼羅刹的鉗製,神色堅決地向著皇宮方向再次走去。
隻是待她才走出去沒幾步,卻突然感到後頸處傳來了一陣強烈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地倒下去了。
“蠢女人!”
收回手掌,鬼羅刹卻是直接將蘇曉黎打橫抱起,並未耽擱,直接也是帶著她朝街角處的一家酒樓而去了。
剛剛走至酒樓後門口時,大門卻已是被人緩緩地從裏麵打開了。
出門相迎之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那沽月齋的老板林月兒,而她的另外一重身份便是青煞堡的副堡主殘月。
“堡主,她……”
看到鬼羅刹懷中抱著的蘇曉黎雙眸緊閉、眉色不展,林月兒也是頗為擔心地詢問了起來。
自從那一日得知蘇曉黎與安王爺一同入宮麵聖後,林月兒的心裏就一直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隻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鬧到一人失蹤一人被囚,這樣的結果也真是林月兒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沒事,好好照顧她。”
輕輕放下了懷中的蘇曉黎,鬼羅刹也是將她交到了林月兒手中。
隻是在做完這一切後,鬼羅刹卻並未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看樣子今晚也是不打算留在這沽月齋裏了。
“堡主……”
見到鬼羅刹要走,林月兒也是情不自禁地輕喚了一聲,甚至在望向那人背影之時,一雙明亮的眸子裏也是閃爍起了絲絲纏綿愛意。
“堡主,您……您今晚不留在沽月齋了嗎?”
就在說出這話的同時,林月兒那一張嬌俏的臉龐上早已是通紅一片了。
即使是再冷靜自持的女子在見到自己心愛之人時,也總會不自覺地就流露出那一股小女人的嬌羞之色。
“今晚本座還有要事要辦,你且好好照顧她吧。”
聲音平靜得不見一絲感情,就在說完之後,鬼羅刹卻已是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
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林月兒的心中卻更是不禁擔憂了起來,明日安王爺就要被問斬了,若說今晚還能有什麼要事要辦的話,那必定也是與此事有關了。
他,究竟要去做什麼?
這鬼羅刹做事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即便是她這個作為副堡主的,很多時候也都不知道鬼羅刹他究竟在做些什麼。
一夜的時間轉眼即逝,第二日清晨待那蘇曉黎清醒之時,卻見到林月兒已是麵帶笑意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林姐姐。”
雖然有些意外,可一回想清楚昨晚發生之事後,蘇曉黎也是自然明了了。
這沽月齋本就是青煞堡設在紅陽城中的一個分舵,既然他們已經來到了京城,那自己出現在這沽月齋中便也就沒有什麼好感到驚訝的了。
“明皓!”
一雙湛藍色的眸子突然自腦海中閃過,蘇曉黎也是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掀開了被子,就要跳下床去。
“等等,先把這碗安胎藥喝了再說。”
見到蘇曉黎這麼一副焦急的神情,林月兒也是無奈一聲輕歎後,硬是將她又給按了回去。
原來昨晚在將蘇曉黎扶回房間之後,這林月兒見她一直昏迷不醒,便順手替她把了把脈象,可誰知這一把脈,卻發現蘇曉黎竟是已經懷有了近3個月的身孕。
這孩子是誰的,林月兒心裏自然清楚,然而一想到這孩子的父親即將就要被問斬了,不自覺地也是更加心疼起了蘇曉黎。
此時胎象雖還算平穩,但母親一直鬱結於胸,總歸也是會對胎兒有所影響的,因此這第二日一大早的,林月兒也是趕緊著人熬製了這碗安胎藥,說什麼都要蘇曉黎先喝下了再說。
對於這懷孕一事,蘇曉黎本就沒有打算隱瞞,既然此事已被林月兒知曉,她倒也是坦然相對,接下藥碗,直接將那碗黑漆漆的中藥全部一口氣地灌下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