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還想攔下他問些什麼,但他已經跳出了窗子隱在一片黑夜裏,就這麼不見了。
他叫她不要接近青異?可自己身上這毒完全就是拜他所賜,真要防範起來,不是應該先防範他麼?再說青異。。。她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猜測,但很快又否決掉了。
就這樣,一行人在相府住了下來。白晨成日的和青異在一起,去他的房間給他的夫人治病,說起來青異的夫人也真是神秘,從來不曾露麵不說,連究竟是生了什麼病或是怎麼病了都沒人知道。更奇怪是連身邊一夥人的知情人白晨也從不多說什麼,口風實在是緊實得可以。而沐纖雲呢,則成日和阿念在一處,現在已經能平靜下心來和她下下棋,聊聊天。
慕華自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來過,好在她早就料想到那人就是那麼矯情的了,對他本來就不報多大希望,故也就沒那麼大的感覺。隻是她自己知道,她身上的蠱毒大概震不住多少時間了。
又是一日風和日麗,他們一行人來到相府已經是第四天,原以為今天還是和前兩日一樣的無趣,但卻不然,早早的就聽說青異今日一大早要帶他們去參加一個叫做國獵的慶典。
所謂國獵,就是眾大臣貴族一起,在國定的獵場進行一場熱鬧的捕獵競技,由王上發出第一箭做始,並由王上最後敲響莊鼓做末。但凡是捕獵最多者,就能獲得王上的獎賞。
聽說雲邊國民眾視王上發箭及擊鼓這兩個行動是最能體現王上也願意為百姓為事的,恩賜。而大大小小的節禮中,也隻有國獵時是能讓王上親自使力參與的,含金量極強,故,國獵也是雲邊國最為叫人崇敬的節禮,沒有之一。
如今,混跡在成群的官員貴族之間,原本應該渺小不顯眼的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反而成了眾人窺看議論的對象。
“對於咱們如此努力的掩蓋自己的發光點卻還是引起了官亂,你們怎麼認為。”最為三個人中長得最好看的人,她覺得帶上白麵紗已經是對低調十分的誠意,若不是確定麵紗猶然還在臉上,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臉麵如今是在眾人麵前坦蕩蕩著的。
阿念鬼頭鬼腦,一直黑沉沉的娃娃臉突然閃現出一抹紅暈,說話的聲音膩得叫人想捏死她都不止,阿念說:“娘!抱!”
“恩?”她麵色十分平靜,但卻破了嗓,“讓你爹抱著。”
突然,白晨手中的紙扇沒用繼續瀟灑的扇下去,他轉過頭來,笑得鬼魅。沐纖雲眉毛一挑,沒看她,但他轉臉的時候那抹嘴角實在是暴露得過了。
周圍的男人大多歎氣,轉而挖掘其他的對象。周圍的女人有半數都卡了一口氣,恢複了姿態後全部身心都向著白晨而去,說白晨是全場最為閃亮的,這一刻絕對沒錯。
來了才知道,其實國獵不但是很好的競技節禮,還可以是很好的相親好時節。
她抬眼向四周望了望,尋思著一會兒真正開始的時候他們該坐哪邊的排位才好。隻是見到遠處正勻速逼近的青異一行人,便放下的想法。
青異的派頭很足,眾臣紛紛給他讓道,他亦是受得理所當然。微微翹起的唇角霸氣十足,卻搭配這著他那張有些陰鬱的臉龐時,總叫人有些無所適從。
“白大夫,沐公子和這位姑娘,去本相的排位裏先飲一杯茶可好?”
青異的話不容拒絕,她才來了幾天也十分明了這個道理。
於是,眾人紛紛跟在青異身後,收獲著眾人臣心態各異的眼神,悠悠然的到了青異的排位。
三人麵麵相覷,原來青異的排位是在王上座位的旁側,不是和王上並排,距離卻也不遠,看上去尤讓人不禁心中一顫。
這樣的位子青異也敢坐。。。可就算他敢,他們可不能不是。
“相爺,不如我們就去下方隨意。。。”
沐纖雲話才要說到點子上,生生被一道尖細的聲音打斷了,“王上駕到!”
眾人紛紛站好,低頭垂首盡顯恭敬之態,氣氛一下變得靜謐。隻見一道明黃的身影在眾公公的攙扶下微微顫顫的下了馬車,又在眾公公的攙扶下微微顫顫的走到了席位的最中心。慕華身體殘敗至此,就連坐在軟榻上時那一下的不穩也能磕出一道曖昧的聲響。
慕華眼裏平淡,唯獨看到他們一行人時閃了閃,雖然他及時的收住的異念,但青異的嘴角還是隨之深深的勾了起來,陰邪,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