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站起身,手上緊捏著那塊白玉,低頭喃喃道“娘親,你曾對女兒抱有極大希望。隻是女兒終究是讓您失望了。您的在天之靈是不是也很生氣?”
一步步走向院中幽冷的湖,任由刺骨的湖水慢慢地漫過自己。懦弱了那麼多年的沈心在聽到錦王退婚的消息終於為自己活了一回。被退了婚的女子若沒有龐大的身份又如何再嫁,到時還要被世人所恥笑。
恍然間,似乎又看見了10歲那年,娘親去世之時,滿天飛舞著梨花的梨花樹下,錦王溫柔地對自己說“以後我會照顧你。”因為這樣一句話自己開始淪陷。耳邊想起那些所謂好姐妹的話
“姐姐,聽說錦王喜歡安靜賢淑的女子,姐姐若是做到定能吸引錦王的注意。”。可是又是誰在說完這話後轉頭與師傅學習騎馬射箭。而自己卻將主事之權也放棄。“姐姐,錦王明日邀請你去‘安賢樓’可是不能讓爹爹知道。”
隻是在自己空歡喜回來後又怎麼會被發現以至於被打得遍體鱗傷。“哈哈……”愈加地想起沈心笑得愈加大聲,眼角的淚流得愈凶。直到人被完全淹沒。
東冥國,太尉府。
偏僻的院子裏,隻有兩個丫鬟來回的跑動。不時從屋裏捧出一盆的血水。觸目驚心的量讓人不禁懷疑,流血之人是否還有救?
直到半夜,忙碌的兩人才停下。疲憊地坐在外室休息。然而,其中長相玲瓏可愛的一人,卻望了一眼內室,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見此,一旁的琴心微微歎了一口氣“流鴛。別傷心了。小姐,已經沒事了。”
“我是替小姐心疼。明明是府中的嫡女,不過是性子溫和了些,卻受到比庶女還不如的對待。若……若是夫人在又怎麼會這樣。就是那主事之權也輪不到那個二夫人……”察覺到流鴛還要繼續講下去,琴心厲聲製止“夠了。別忘了隔牆有耳。”
隻是,看到流鴛哽咽著,琴心緩緩將流鴛抱住“哭吧。若真的不舒服。便大聲哭吧。”好似就等這一句話,流鴛終於不在壓抑。趴在琴心懷裏大哭。輕輕拍著流鴛的背,琴心將視線移到了內室,心中歎息“小姐,什麼時候你才能振作。你可知,我與流鴛有多擔心你?”
內室簡陋的床上,薄被下的女子發絲披散著,淡淡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女子的麵容上。女子五官小巧精致,肩若削成,眉如翠羽。卻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紅潤。靜靜地躺在那裏,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隻怕會以為她已經沒了生息。
半響,女子的指尖動了動。而後睜開雙目,纖細的眉下,清澈的眼珠疑惑地轉動:她,不是應該死了麼?怎麼現在……想要下床查看一下。隻是僅僅動了一下,身體虛弱得沒了一點力氣:該死,這是什麼情況?突然間,腦子裏竄出一連串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迫使自己不得不安靜下來接受那些奇怪的記憶。
約摸一刻鍾,女子再次睜開眼,不見開始的疑惑卻是沉靜得好像熟睡的獅子,等待某刻的爆發。
雲灼華伸手按住自己的心髒,感受著那裏強烈地跳動,心中堅定的說:“你既已死,我便代你活下去。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千倍相報。”從此以後,世上再也沒有以往那個為了男人而活的沈心,亦沒有那個軟糯安靜的雲灼華,有的隻是重生的她——雲灼華。
她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像以往一樣傻傻地被騙。既然老天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她,一定會為了自己而活。
雲灼華乃東冥國太尉嫡女。隻是她的地位一如曾經的自己,名不副實。主事之權被奪,身為嫡女卻被府中庶女踩在腳下,就連所謂的爹爹也從未關心過自己。要說對自己好的,也隻有這具身體娘親留下的兩名傻丫頭——流鴛、琴心。
流鴛、琴心的性格完全不同。一個動如脫兔,一個靜若處子。一個擅長毒術,一個精通醫理。也不知她那娘親哪裏尋來的兩名高手,竟然願意一直守護自己。而她們的忠心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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