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徹說過，他欠葉逸然一個人情，你知道是什麼嗎？”戚淺音和她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製止她的手摧殘身後花壇裏的花。
“人情？哦，他說過。”王依依抿唇想了想，“好像是他的那個初戀女友原先你哥也喜歡，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清楚了。”
戚淺音像聽到了什麼稀奇的事，眼睛都亮起了光：“我哥有喜歡的人？”
“別激動了，人都不在了。”王依依不輕不重地推了她肩膀一下，又覺得這話說得有問題連忙補充道，“我是說許徹那個初戀女友。”
“我知道，而且別緊張，他已經醒了。”
王依依鬆了口氣，衝她笑了笑。
“我說你，自從回了北京，這生活習慣都進入老年階段了。晚上超過十點，我都找不到你人，你是真睡了嗎？”解了禁忌，王依依立刻向戚淺音抱怨起來。她接手了父親的公司，終於體會到當年戚淺音忙到雙腳不占地的感覺，平日的聯係也就少了很多。忙完了想打個電話給她，得到的結果除了關機就是無法接通。
偏偏戚淺音不愛找人訴說，很多關於她的近況，她都要自己四處打聽才能得知。
“我睡不著，睜著眼睛數星星。”
王依依斜睨她，伸手搶過她的手機，逼她說出手機的密碼，直接點開了一款社交軟件。不點還好，一打開累計的消息全部湧了進來，配合的震動震得她手心都發麻。
“我的天，你是有多久沒用了，老人家？”
戚淺音望天：“大概有幾年了，一直懶得刪。”
王依依拱了拱手，聚精會神地翻起消息來。看到聯係人裏的N時，突然停下，偷偷瞥了戚淺音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開。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一年前的某個時刻上，而她並沒有回複。
N：我在找你。
她把手機放到戚淺音眼前，試探地問：“你看到這條消息了嗎？”
“N？”戚淺音疑惑，終於從記憶中找到這樣一個似曾相識的名稱，“他找我幹什麼？”
“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認識？”
王依依歎口氣，指甲戳著屏幕“嗒嗒”作響：“是安離楠。你別告訴我，你從來不知道。”
戚淺音一愣，搶回手機，對照著時間仔細回想。大概是在安離楠宣布要與她離婚後，她躲在家裏的那段時間。她知道很多人都在找她，但卻不知道那之中也有他。
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她很想知道，安離楠在發出這條消息時在想些什麼。是抱有僥幸心理，期待她在渾渾噩噩之際還能打開這個軟件尋找安慰，還是在發出的那一秒，就後悔了呢？
可現在，她寧願相信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