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淺音直接無視，開門上車，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抽什麼風？”
她也很有底氣，猛地拍了下方向盤，喇叭長鳴一聲：“就允許你當初一聲不吭地人間蒸發，就不許我發發脾氣了？我不叫你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在杭州生活一輩子了？”
“我沒有那麼打算。”
王依依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發動車：“最好是這樣，不然以後姐妹沒得做。”
車裏開了暖風，加上飄雨的沉悶，戚淺音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王依依瞥她，又哼了一聲：“拋棄姐妹獨活者，斬立決！聽到沒有？！”
果然那篇還沒翻過去......
戚淺音的睡意瞬間被驅散，換個姿勢，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應付道：“知道了，依依同誌。”
“明天有什麼打算？”
“嗯......先去見韓銳，有些事要交代。”
於是依依同誌又炸毛了，讓戚淺音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說，我要是不來接你，你是不是把我排到最後一個接見，啊？”
戚淺音笑笑：“你說的，姐妹是用來墊底的。”
“......去死。”
王依依把車直接開到了自己的公寓樓下，拽著戚淺音就上了樓，食指上造型怪異的戒指還在她手背上劃了一道，紅得發腫。
王依依明顯是有話要說的意思，一向快言快語的她現在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戚淺音不著急，從她冰箱裏拿出一塊黑森林蛋糕，比在自己公寓還熟悉地從廚房找出小勺，窩在沙發一角吃蛋糕。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她含含糊糊道：“我聽說......那個誰昨天回來了......”
“......哪個誰？”
“就是......就是......姓安的！”王依依急得就差跳腳了，說出口後如釋重負地倒在戚淺音旁邊，伸嘴就要照蛋糕的一角咬下去，被戚淺音及時躲過撲了個空。
回不回來有什麼區別？終歸是陌路人，而且他也不願意再見她了吧。
“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別跟我裝啊，你什麼樣我最清楚！我告訴你，我就容忍你單身到三十歲，過了這個坎，你休想再把寶貴的時光耗在沒意義的人身上！”
戚淺音手一抖，巧克力碎片掉到了王依依純白色上衣上。她“嘖嘖”了兩聲，伸手一抹，巧克力借著手的溫度徹底化開，氣得王依依咬牙切齒衝到房間換衣服。
她把剩下的蛋糕放到茶幾上，頭向後仰去枕在沙發靠背上。沒意義的人嗎？有了他，就再難接受別人，總是拿他做標準比較，才發現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這也算作沒意義嗎......
她抬手捂住眼睛，眼眶被屋頂投下的燈光刺得發脹，有什麼在其中流淌。她真的討厭這種感覺，卻又真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