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楠摟著她的腰,真的認真想了很久:“好像沒有。一天一宿沒睡覺,早沒精神做夢了。我那個時候問警察能不能躺在桌上休息會兒,結果被拒絕了,所以得救時的出場才顯得比較辛酸。”
躺在桌子上......虧他想得出來。
他似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低聲笑了幾聲又繼續道:“那兩個綁匪也夠不容易的,兩個胖子為了看著我,餓得肚子直叫,連飯都不敢去買。”
“是不是你本來長得凶神惡煞嚇到別人了?說吧,現在這張臉是什麼時候整的?”她調侃他。
他瞥了她一眼,邪氣地挑起唇角:“我這張臉是真是假你半夜還沒研究透徹嗎?”
原來他是醒著的......
她輕咳一聲:“膽子不小,敢裝睡?”
他笑了起來,收到冷眼一枚時立刻正色道:“我知錯了,跪鍵盤還是CPU,隨你挑。”
“得了,傷了安少爺的金軀,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找我麻煩。”
他不知死活地說:“老婆英明。”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老招數,直接上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這次用了猛力,疼得安離楠俊臉都扭曲了。
“安總?”
安離楠循聲轉身看去,一個男人騎在自行車上,單腳撐地向他打招呼,看到他身邊的戚淺音時到嘴邊的“戚副總”變成了“戚小姐”。
戚淺音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僅在南京有過一麵之緣的劉主管,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他從自行車上下來,推著車走上前,安離楠問:“來出差?”
他搖頭:“南京那邊派我過來做分公司的副總,今天周末,就想出來鍛煉鍛煉。”
分公司的副總,確實是個不錯的差事。所謂天高皇帝遠,永遠絕對權力和自由。
寒暄了幾句,戚淺音才知道他的名字:劉卓。他推著車子和兩人走到一棵大樹下,靠在車座上喝水休息。不遠處有一個做棉花糖的小攤,印象中單一的形狀變成多彩的“花束”,吸引了戚淺音的注意。
她拽了拽安離楠的袖子朝那邊揚了揚下巴,安離楠用一種很驚訝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好像在說:“戚淺音也會童心未泯?”
安離楠站在小攤邊,清俊的相貌成為來來往往路人的重點關注對象。成熟穩重的安先生站在那裏,不得不說,確實有點違和感。
“木木還好嗎?”劉卓終是選擇問出口。
戚淺音點頭:“過去這麼久了,該放下就要放下了。我很喜歡一句話,如果有緣的話,那人大約會在門前自動出現,不勞全世界搜刮。你應該知道,她和Allen在一起了。”
他沉默了片刻,故作輕鬆說:“如果他們婚禮不邀請我參加,記得幫我搶一份請柬。”
“沒問題。”
安離楠買東西回來,劉卓便道別騎車離開了。戚淺音和安離楠兩人分掉棉花糖,當然大部分都是入了她的口,他還是不習慣吃這種甜食。
兩人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來到一處寺廟門口。戚淺音和他買票進去,遠遠就看到大殿之中的金身佛像。右手邊圍著一棵古樹安放了一圈木架子,上麵掛滿了許願牌。
不過一回頭的時間,安離楠手拿兩塊空的許願牌站在她身邊:“知道你童心未泯,今天我陪你寫。”
她接過筆,向後退了一步,不讓他看。他隻挑了挑眉,什麼都沒有說。
她隻寫了三個字:在一起。之後便將牌子背麵朝外掛在架子上,抱臂等著安離楠。看上去,他寫得比她多得多。
他和她一樣,將牌子掛在了她的上麵。她說她想喝水,他便不疑有他去小賣部買。她趁這個時候翻開他的,上麵果然是很長一句話,不過卻是以問號收尾:如果晝夜會更替,如果海水不枯竭,你能不能不離開呢?
果然,他和她有心有靈犀的默契,寫下的願望都注定不會實現。現存的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天,就是分道揚鑣之時。他不愛她,他隻是演技太高超,可以以假亂真騙過她,僅此而已。
她收回手,掏出手機盯著主界麵,不知道應該點開什麼才最自然。心虛的感覺不好受,遮掩亦是最難的事情。
“幹什麼呢?”
他拿著兩瓶水探頭過來時,她按下了鎖屏鍵,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