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淺音自然注意到了,不動神色地斜了她們一眼,抽出一張餐巾紙,伸手去擦葉逸然嘴邊根本沒有的醬汁,嘴裏還說著:“親愛的,我們一會兒去哪裏玩呢?”
葉逸然:“......”
城市的另一邊,安離楠手握毛筆站在書桌後,潔白的宣紙擺滿了桌麵,每一張上都寫滿了字。他擱下筆,雙手插在口袋裏,一步步走到窗。玻璃上密布殘缺的雨滴,模糊了外麵的風景。
助理打來電話說:“安總,很抱歉打擾您。剛剛杭州那邊的酒店通知我,您和戚總監還未辦理入住,需要我取消預定嗎?”
“取消。”
書房中的古典音樂還在盡它抒情的職能循環播放著,他關掉,自己坐到鋼琴前,十指輕輕搭在琴鍵上。手指跳躍間,悲愴的曲調在房間蔓延,他閉著眼,卻還能看見一行行密集的字體,內容清晰。
“戚母車禍去世三天後,其名下瑞華集團宣布破產。十日後,安氏集團宣布收購瑞華,正式接手。”
門被人慢慢推開,安銘朝安離楠走過來,腳步聲不大,但還是讓安離楠察覺到了。他重重彈下一個和弦,如靈魂的重音一般衝擊他的神誌。
“瑞華集團的破產你參與了幾分?”安離楠平靜地問著。
安銘看著安離楠,一字一句道:“這不需要你管。”
安離楠冷冷地笑著:“那麼戚淺音母親的死,和你有關嗎?”
安銘沉默。
雨聲無限放大,為人間演奏一曲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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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葉逸然要去拿傘,結果被戚淺音拽出了樓,跟著她一路跑到花園湖邊的亭子中。她靠著木柱,上上下下打量著葉逸然。
她甚少見他不穿西服、不打領帶的樣子,一身同她身上款式相似的灰色運動服仿佛讓他回到了大學時代的樣子,給人清新的感覺。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一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對葉逸然說,“您的車擋住了貨車的通道,能麻煩您挪一下嗎?”
葉逸然頷首,走過戚淺音時說:“就在這裏等我。”
戚淺音點頭答應,靠在亭子的護欄上,將目光放在遠處。出神之際,一隻手從後突然捂住了她的嘴,用力將她往假山林中拽去。戚淺音拚命掙紮,束縛她的人停下,又一個人出現,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逼著她步步後退......
跟著工作人員走到半路的葉逸然轉頭想問工作人員什麼事,猛然看見他衣服上別著的工作證上的照片不是他。葉逸然微蹙,那人有所察覺,解釋道:“我是替別人值班的。”
葉逸然又跟著他走了幾步,忽然轉身,抬手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巡邏保安趕到,葉逸然揪著他的領子將他甩給保安,眼睛中殺氣密布,疾速朝亭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