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別人的時候可以說的頭頭是道，輪到自己時卻怎麼想都走不出來，這就是我們的悲哀。不是不明白，而是對上有的人有些事就不想明白。
就像戚淺音可以說那樣的話勸Tina，但她自己卻不能做到。
第二天Tina就遞交了辭職申請和一份書麵文件，戚淺音將後續的事情交給了助理去辦。下班時，戚淺音在電梯上碰到了正要下樓去吃飯的安離楠，便和他一起去了最近的餐廳。
戚淺音點了兩道川菜，向服務員報出菜名時就看到安離楠明顯臉色一變，就差說出“我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了。他又加了兩道清淡的，拐彎抹角地提醒戚淺音吃辛辣的對身體不好。
其實戚淺音平時很少吃這些，隻是覺得餐桌上若是清一色的淡色係總提不起食欲。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緩和她和他之間冷冷清清的氣氛。
這幾天安離楠連續加班，每天回到麗水別墅就已經十點多了，兩人像這樣麵對麵安安靜靜吃頓飯的時候都很少。戚淺音有時會帶一些吳媽做的晚餐送到他家，興致來了就坐在客廳等他回來，留下一聲“晚安”就走了。雖然無波無瀾，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你覺不覺得我們不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戚淺音喝著水，安離楠聽不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你是在暗示我多找一些機會和你培養感情嗎？”
戚淺音眯起眼：“安總，你想多了。”
“不如這樣，這周六我......”
安離楠的話還未說完，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打斷了他。服務員站在前桌，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戚淺音揚了揚下巴，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安離楠轉頭去看，一眼就發現林雅萱，她拿著餐巾紙擦左臂上的水漬，有一塊似乎已經被燙紅了。他轉回身，端起茶杯將目光停留在淡黃色的茶湯上。
這個時代還用苦肉計吸引別人的視線，不過林雅萱倒也真是豁得出去。戚淺音嘲諷地笑笑，問安離楠：“不去看看？”
他看進她眼中，沉下聲：“你希望我去？”
多麼狗血的對話，戚淺音偏頭短促地笑了一聲，拿包起身：“你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別忘了早點回家。”
她快步走出餐廳，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麵碰撞的聲音擊的安離楠心中發麻。服務員將菜上桌，可時間晚了，對麵的人已經先一步離席。
她的答案他早就猜到，可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相信耳聽為實，就算換來的是失望也要讓它在心中的某個角落深埋。無論是會潰爛，還是分裂。
他夾起一片魚肉放入嘴中，細細品嚐。
很辣。他眉心蹙起，握著筷子的手骨節翻起蔥白。
林雅萱過來，坐到戚淺音的位置上，按下他的手：“你從前不是不吃這些辣的嗎？”
安離楠置若罔聞，擱下筷子，將飯錢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林雅萱眼中瞬間凝結水汽一片，亂糟糟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眼睛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