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暗諷有的時候比直白的難聽話語都要有力，當下葉樂然的臉氣得都白了，也不再繃著，用力推開椅子起身出去了。
戚淺音冷笑一聲，將目光轉回電腦，從屏幕上的三張照片中定下一個，按下分機鍵對助理說：“讓主管現在過來。”
三分鍾後，敲門聲響起，戚淺音沒有抬頭說了聲“進”。接著，一雙白皙纖細的手進入視線，手中的信封遮蓋住了她正在看的資料，“辭呈”兩個大字映入她眼中。
她抬起頭，與林雅萱的視線相撞，隻見她坐了下來，雙腿交疊，麵帶微笑地看著她。
“公關主管於今天早上辭職，伯父讓我先來填補空缺，這麼晚才向總監報到，我深感抱歉。”
戚淺音把辭呈放到一邊，黑白分明的眼眸無波無瀾。她意味不明地揚了揚唇，將桌角的一份資料推到林雅萱麵前：“給你三天時間，談妥品牌代言人的所有事宜。”
林雅萱大致翻看了一遍，胸有成竹地說：“一天就夠了。”
“我隻看結果。”戚淺音低頭繼續簽署文件，對林雅萱的自信不理不睬。林雅萱拿好東西，不聲不響地出去，連門都沒有關。戚淺音如深潭似的目光與助理的交彙，這麼多年的合作，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懂。助理頷首，將門關好退出去。
戚淺音向後靠到椅背上，拿起手機打給安離楠：“林雅萱是怎麼回事？”
那邊聲音清冷，不知是環境作怪，還是情緒使然：“我爸的主意。”
“知道了。”她利落地掛斷電話，腳蹬地將椅子轉向落地窗，遠眺這座處處充斥繁華的城市。作為安氏的公關總監，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滿來源於什麼，隻攪得她思緒混亂，莫名煩躁。
在她視野範圍中的一棟大樓一層中，韓銳坐在VIP包房中，手中輕晃著酒杯，透過曲麵玻璃看到被光折射而扭曲的人麵。對麵的葉瀾先開口，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沒想到這幕後人竟然是你。隻是我好奇的是，你與我合作，背叛戚淺音這個合作夥伴用意何在？”
韓銳輕笑：“我是商人，隻知道利益。”
似是找到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般，葉瀾紅唇揚起，舉杯，一飲而盡。
“韓先生年紀輕輕就能將產業做得如此之大，真可謂是商界奇才。耽誤了韓先生這麼長的時間，若是再不與韓先生合作就顯得我太沒有誠意了是不是？”
韓銳象征性地微泯了一口杯中酒，酒杯折射的光芒遮蓋住了他嘴角諷刺的笑意。他放下酒杯，揚眉道：“合作愉快。”
說著，餐桌下握著手機的手快速輸入幾個字發給戚淺音：
富婆，等著收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