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回來了,虧她還在一直撥著他的電話,胡思亂想著他究竟出了什麼事。
她走到門邊,靠在一側的牆上,聽到門外安離楠自言自語地說:“光有筷子是不是吃起來不方便?我去拿個勺子吧。”
已經被酒精模糊了神誌的戚淺音已然忘記了整棟別墅每一個房間的隔音效果有多麼好,安離楠的自言自語要多大聲才能傳進房間讓她聽到。
她輕輕打開門,安離楠已經不在門口,她端起旁邊矮櫃上的碗回到房間,將門重新鎖上。躲在旁邊房間的安離楠將戚淺音的所有動作都收入眼底,眼睛彎了彎。
她沒事,就好。
戚淺音趴在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碗被擺在桌子一角。她微微坐起身,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之後如同上了癮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直到手中玻璃杯滑落,碎裂一地,最終失去意識。
**
安離楠沒食言,一整夜他都坐在戚淺音房間門口,靠苦澀的咖啡保持清醒的狀態。吳媽起床後什麼都沒做就上樓來查看,發現安離楠搬了把椅子衝門坐著,手裏拿著幾頁紙,帶著藍牙耳機,那邊的人應該是向他在彙報什麼,他拿著筆的手一直在紙上寫著。
吳媽下樓前再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忽變,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冷厲:“告訴林雅萱,要是她不怕,就盡管試試看。”
一聽到“林雅萱”這三個字,吳媽的腳步頓了頓,剛想轉頭回來問安離楠兩句又覺得身份不合適,隻好徑直下了樓。
安離楠摘掉耳機攥到手中,指尖輕捏著眉心,平複自己焦躁的心情。
忽然,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從房間中傳出,他的神誌瞬間清醒,如果沒聽錯的話,他還聽到了戚淺音的叫聲。
他顧不了許多,大力踹開門衝了進去。戚淺音的左手舉在半空中,鮮紅的血液一滴滴地滴在大理石地磚上,她無動於衷,隻是跪在地上平靜地看著。
安離楠跑過去,看見地上碎裂的酒杯,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邊緣沾有血跡。還好,隻是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隻是血流的多看上去嚇人而已。
“我們去醫院?”安離楠握著戚淺音的肩,扶著她站起來。
她搖頭,踢開腳邊的玻璃碎片:“小傷而已,死不了。”
她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拒絕安離楠的幫助,止血消毒,所有一切做得都是那麼熟練。她垂著眸,神色淡淡,包好傷口後問:“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當警察去了。”安離楠開玩笑道。
戚淺音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盯著自己的手看,便立刻將手垂了下去,手心朝下放到腿上。
“我一會兒去一趟葉家,你別走,我可能有話跟你說。”
“可能?”
戚淺音笑笑,仰起頭靠在椅背上,聲音清遠:“對......隻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