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銳最終還是被戚淺音押到了醫院。
“隻是普通皮外傷，上點藥就可以。小臂上的傷口相對嚴重一些，盡量避免與水接觸，防止感染。”醫生拿著筆快速在病曆上寫著，韓銳根本懶得去盯著看，反正也看不懂。
戚淺音低頭看著他的左臂，剛剛因為在車上角度的問題，她沒有發現外側的傷口。也許是當時地上有一塊小石子這才會那麼嚴重，以至於一路開車到醫院都血流不止。不過韓銳倒是沒覺得這傷有什麼，隻是被莫然氣得不輕，臉色還黑著。
“我說你們輕點不會嗎！”
“你們自己看看，包成這樣你們自己不鬧心嗎！”
“抱什麼歉！我花錢來這裏可不是買罪受的！”
韓銳的聲音從上藥室裏傳出，一聲比一聲高，引得等候在外麵的人頻頻探頭從門縫往裏看。戚淺音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那個方向，繼續通過助理了解活動現場的情況。
還在門外偷聽的人還未來得及撤，門就被人從裏麵用力拉開。韓銳麵色不善，目光淩厲地盯著幾個埋頭快步離開之人的背影，朝戚淺音走去。
他坐到她旁邊，等她打完電話。
他聽不清電話那邊的人在說什麼，隻知道是個女人而且說個沒完，戚淺音沒有回應，隻是安靜地聽著。在等待的時間中，狂躁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戚淺音也感覺到了，所以掛斷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冷靜下來了？”
韓銳撇撇嘴，不說話。
她拎包起身，向外走，到窗口領了一盒傷藥扔給韓銳。出了醫院，她直接進了一家咖啡店，挑了個位置坐下。韓銳很快跟進來，那別扭的樣子很像犯了錯的小學生等待老師批評的時候。
“說說吧。”
他這次倒是痛快，沒有再藏著掖著：“我交了個女朋友，不過現在分手了。”
“我知道。”莫然那句“她真是瞎了眼了”就能猜出。
“她......是莫然的......姐姐......”
戚淺音眉心蹙起，坐直將麵前的咖啡杯向前推了一下：“莫然的姐姐？”
韓銳轉開視線：“也是巧合......不然像莫然那種身份的人我怎麼可能輕易查到。”
有的時候，那些讓我們出乎意料的真相往往會在平常露出蛛絲馬跡，可能離自己隻有一句話的距離，但大多情況下都會被忽視，最後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很可惜，此時的戚淺音並沒有就此問下去。
“你知道的......”韓銳頹然向後靠到椅背上，目光深遠，“我們這種人都沒有真心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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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某私人會所頂層的套房中，一個女子站在窗邊，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旋轉著右手食指上的黑寶石戒指。她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隱隱顫抖著，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門“哢嗒”一聲被推開，她倏地睜眼，拿起矮桌上的文件夾衝門用力砸了過去。莫然本有能力躲開，可卻隻是抬起手臂擋了一下。黑色文件夾掉到地上，邊緣的金屬框已經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