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安德忽然感覺到一股柔風拂過頭頂,緊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他心中頓時大驚,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遭到了陸小展的黑手,頓時嚇得手腳發軟險些癱倒在地。
“哼!”安定國一聲冷哼傳入了安德的耳中,雖然這記冷哼明顯帶著對自己的膽小而不滿,但安德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自己沒死。
回過神的安德這才發現,原來隻是自己腦袋上多了頂帽子,一頂羊絨織成的暖帽,在莫名其妙戴上自己腦袋的同時還被人扯了一下,因此直接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這才讓自己眼前一片黑。
手忙腳亂扯下帽子後,安德勃然大怒,舉目四望尋找下黑手的真凶,卻見不遠處的落地長窗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笑吟吟的年輕人,看著一副斯文瘦弱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他媽又是哪兒蹦出來的?信不信老子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安德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指那年輕人開口就罵,要不是他在瞬間反應過來人家那詭異的速度,恐怕他早已經直接撲過去報以老拳了。
“我叫迦南,沒啥名氣,您這麼嚇唬我也沒什麼意義。”年輕人眼睛一眯給了個極可愛的笑容,“不過我這人有一優點,就是好說話,您要不給我看太陽,那我就趁著還能喘氣先看看月亮得了。”
安德被迦南那一串話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忽然看見迦南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盛,而他的手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窗簾,猛的一扯,呼啦一聲,整幅寬大厚實的窗簾竟被他一扯而落,露出了窗外那片黑沉沉的夜空。
“不好!”安德下意識的感到事情有變,忙不迭地就地一趴,而那些挾持著人質的保鏢們則迅速將身體隱在陸曼等人的身後,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警戒地看著窗外。
可是事實往往都和想象的不同,遙遠的窗外並沒有任何攻擊,隻是那些保鏢在隱約中似乎聽到了一陣陣輕微但尖銳的破空之聲,緊接著他們的手腕幾乎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一陣劇痛,而他們手中的槍也毫無懸念的脫手飛出,掉在遠處地上。
“啊……”一疊連聲的悶哼聲響起,那九個挾持人質的保鏢加上那一個原本押著安琪的便裝男子無一幸免,手腕上赫然都出現了一枚鐵釘,深深地釘入了腕骨之中。
許維和董舒的反應是最快的,她們在槍口脫離腦袋的那一瞬間就猛的掙脫了保鏢的手,朝著陸小展的方向奔了過來,而陸曼等其他幾人也隻是稍微愣了一下就緊跟了上去。
這一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扯下窗簾的迦南也愣在了那裏,這一手飛釘絕技可著實高明啊,甚至都比陸小展的飛刀還要快還要準。
啪嗒啪嗒……
一陣不緊不慢的高跟鞋落地聲從二樓的樓梯口處傳了出來,同時一個帶著些慵懶和不耐煩的聲音鑽入所有人的耳中——“安老頭,讓你的人最好別亂動,你知道我的脾氣,別惹毛我。”
話音落地,一個窈窕的身影也在樓梯口顯露了出來,隻是所有人的反應各自不同——安定國皺了皺眉,安德咧了咧嘴,那些保鏢如臨大敵般地退後了幾步,護在安定國父子身前,而陸小展等幾人則象是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巴如癡如呆地看著樓梯口的女子,好半天才吃吃地道:“翠……翠姐?”
那個穿著一身花裏胡哨的地攤裝,手裏抓著一把瓜子隨意嗑著的人,正是陸小展落腳那旅館的老板娘,翠姐,陸小展怎麼都沒想到,他從第一眼看到翠姐到現在就從來沒感覺到她是個高手,在他看來翠姐僅僅隻是一個靠著一家半死不活的破旅館勉強過過小日子的鄉下老板娘而已。
翠姐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瞥了一眼陸小展,忽然嗤笑道:“就你這水平,還第一?現在的獵人榜水平怎麼變這麼爛了?”
一句話說得陸小展老臉一紅,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他大意了,原以為一切都已經在他控製之中,安定國身邊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和他所抗衡了,可他千算萬算卻忘記把安定國的老辣算在了之內。
潘薇兒一向以陸小展為首,聽見翠姐這麼說她頓時有點不樂意了,可剛張了張嘴要說些什麼,卻被安定國的一句話驚住了。
“翡翠,你忘了自己隱退時發的誓了麼?”
潘薇兒現在已經不是象見到了鬼,而是見到了上帝,她愣了半晌,忽然驚呼一聲:“你是翡翠?連續十二年穩坐獵人榜首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