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問道:“什麼?”
陸小展笑著又重複道:“咱們這兒的,還有其他幾層樓麵上的,包括樓下院子裏的,凡是劉董帶來的人,一個不剩,全都被收拾了,不過沒人死,全都暈在那兒呢。”
安梁頓時大喜過望:“真的?太好了!我說你小子怎麼安排的?竟然做得這麼滴水不漏,事先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小展一撇嘴:“我要事先跟您說了,您一準兒得拿大鞋底子踹我,好歹您是一省之主,能讓我在這兒又放藥又開槍的?”
安梁忽然一瞪眼:“說起這個我可就得問你了,你小子不是先前還說得漂亮,什麼這兒不能響槍之類的,可搞了半天,他們這夥人就開了一槍,而且還打沒影了,你的人倒是在樓下乒乓亂響地打了一氣。”
陸小展尷尬地撓撓頭:“這……這我也沒辦法,您見過誰家的狙擊槍上安消音器的?”
兩人在這邊說著,楊蒙已經在第一時間自覺地安排了人手,去各個樓層包括大院裏去“揀”那些被打暈的冷火雇傭兵,他的心裏十分的感慨——跟陸小展一夥真舒坦,哪怕自己隻是個擦屁股收尾的。
楊蒙剛布置完畢,陸小展的電話忽然又響了起來,這回他依然是按了免提鍵,而安梁等人則是已經習慣性地豎起了耳朵聽著。電話一通,一個能聽得出笑意的聲音在這間審訊室內響了起來:“老大,劉山西手下所有堂口的老大都被我搞定了,現在都躺在各自的家裏頭呢,前後花了一小時多點兒,離你約好的時間不算太晚吧?……對了,你讓你那個當警察的朋友去抬人的時候小心點兒,好些人家裏都養著狗呢,還有藏獒……”
陸小展滿意地點點頭:“不晚,恰倒好處!你回來吧。”
電話掛掉後,安梁的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這個電話的內容讓他非常吃驚,要知道他這個書記上任以來,曾經用過很多辦法,想要徹底鏟除劉山西的那個地下勢力,可是由於劉山西的人脈非常廣,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以至於他在這幾年內甚至都沒傷到這個勢力的皮毛。
可是現在,這個電話很清楚地告訴他,劉山西的那個勢力所有說話管用的人都已經被解決了,也就是說,這個地下勢力的骨架已經被抽去,那些小嘍羅之類的自然也就不值一提了。
安梁是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楊蒙則是在聽到這個消息樂得跳了起來,以他這種冷靜淡然的性子,能讓他喜形於色是件很難的事,可陸小展辦到了。他立刻拿起電話來,幾乎是吼叫著安排手下去劉山西那個地下勢力的各個老大家裏抓人,反正都已經放倒了,不就是抬人麼?這活兒隨便在車站雇倆閑漢都能幹。
緊接著,安梁和楊蒙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電話裏說,那些老大的家裏還有狗,甚至還有養藏獒的,而陸小展那個朋友說的是“被我搞定”,也就是說,他一個人避開了那些老大們家中的安保(包括狗),然後把人收拾了,而且劉山西的地下勢力他們都非常了解,總共有七名老大,那人能在一個多小時裏就完成這個任務,這得是多恐怖的速度和身手啊?難道他以前是當職業殺手的,這麼熟門熟路?
他們倆都沒想到,隻是這麼隨便一猜就被他們猜了個正著,這個單人匹馬解決七個老大的高手,正是曾經的亞洲殺手之王——微笑的迦南。雖然迦南曾經在高麗被金賢一身邊兩個元素植入者一拳一腳就打成了重傷,可並不能說明他很弱,而是因為他本身在殺手界就是以隱匿和暗殺著稱的速度形高手。
不說安梁和楊蒙是多麼的高興,這時的劉山西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想法,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
的確是完了,從劉山西衝進審訊室開始,前後沒用掉五分鍾,包括他和他兒子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非常輕鬆地抓獲了。緊接著從陸小展的電話裏又得知了一個讓他徹底沒了希望的消息,他這麼多年來培養的那個龐大的地下勢力,隻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內,就被人輕鬆地拆去了主心骨,這筆損失是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如果這次他有幸能逃脫生天,他已經都計劃好了,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國外,然後等風聲小些的時候再回來,到那時候,隻要他一露麵,他的勢力終究還會是他的,而隻要那些忠心耿耿的屬下都還在,那他的王國遲早還會歸還到手上,盡管那時候自己隻能做個影子人物,見不得光。
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個勢力的崩潰基本上就宣告了他的破產,盡管不是錢財的破產,但這個損失卻遠比錢財更重要,更無法補救。
審訊室裏暈倒的那些人已經被楊蒙的手下一個個抬了出去,沒多久整間房內又恢複了整齊和安靜,安梁依然麵沉如水地坐在那裏,楊蒙居中,那幾名陪審的官員打了一圈醬油之後幸運地還活著,也繼續定下了神坐著賠審。
“劉山西!”安梁忽然沉聲道,“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事到如今,當然不會再是審問劉太原了,一切事情的主犯,也就是劉山西本人,已經被人銬上了雙手,摁到了一張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