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來就是該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讓她們受到傷害的——
這句話,她要是能早懂那該多好,也不至於當初走了這麼多的彎路才步步艱辛地走到他的身邊,那麼近,隻有懷中指縫般的間距。
可是就是這麼纖微的距離,卻耗費了她那麼多的心力,讓她的心也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可是,若是沒有當時那麼多的步步謀算,將一個個潛在的對手都打敗,她能走到今日的地位麼?
答案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沒有所謂的對錯,做了就是做了,她趙淑媛做了任何的事,都不會後悔,也不會巴巴地為自己找著任何的借口來尋求良心上的安寧。
隻是,有時候,往往答案,知道還是不如不知道的好。
可是,盡管心裏這麼想著,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著,怎麼止也止不住,就好像跟她鬧上別扭似的,就這麼在夜之航麵前不給她留任何情麵地流個不停。
她的手不由得揪住了夜之航胸前的衣襟,想開口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隻是,那聲音低得就像春日裏的晚風,讓夜之航不禁莞爾“讓皇上見笑了。臣妾這就起來更衣用膳。”
夜之航隻是溫柔地笑著,並不回應,趙淑媛見他依舊笑的溫和,不免也笑了起來。
“好了,早些收拾好,離審訊的時辰已經不早了。”趙淑媛眼角的笑還未完全蕩開,夜之航已經開口淡淡催了一句。
語氣裏完全聽不出任何的著急,可是,他的心底對於這份時間上的把握卻十分的在意,隻是麵上不好表現。
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可是偶然他也是會真性流露的,可是那時,又有多少人能看的懂呢?
他自嘲地搖搖頭,趙淑媛已經爬了起來,下了塌。
趙淑媛慢慢地整理著,不過也就一會的功夫已經拾掇妥帖了,夜之航沒打算留下,隻是隨便陪她一起用了一頓早膳,然後就要回勤政殿處理一些政務,這麼早過來,隻不過是來通知她今天一起去過堂聽審罷了,他隨意交代了幾句,決定待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倆人在東北角的偏門那會合,再一起出發。
夜之航走了之後,趙淑媛反倒出奇地安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從昨晚開始,她的右眼皮就開始突突地跳個不停,總覺得今兒個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心也砰砰跳得厲害,她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春菱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這讓她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不安也漸漸彌漫心頭。
勤政殿。
夜之航走地很快,幾乎可以說是跑著回得勤政殿,殿內已經有一個人跪在那,等著他了。
“抬起頭來。”幾乎就在腳剛跨進門的瞬間,夜之航威儀的聲音向那人的方向洪亮地傳了過去。
那人聞言,恭敬地抬頭,帶著同樣的恭敬回道:“草民叩見皇上,萬福金安。”
那人回話的間隙抬頭,夜之航終於得以看清那人的真貌了。
那男人一張臉生就得妖豔至極,狸兒一樣尖細的下巴,狹長妖瀲的眸子,顧盼生輝,白皙到無一絲瑕疵的臉映襯著他那薄如施脂紅唇,就連生為男子的夜之航看了都會不免心生蕩漾,怔神良久,這樣的相貌簡直是比女子還要精致嫵媚,竟可以與雲裳一較伯仲,夜之航心裏不免微微地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