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你已經向朕宣戰了麼????
就在此時,一念之間,夜之航笑了,笑得如此的,莫測而又高深???
安澄在旁邊看著,忽而後背萬千馬蜂紮了一樣,一抖,覺得整個人又開始有種涼颼颼的感覺了,他不露聲色地低垂了頭,而那邊夜之航的聲音卻淡淡地響了起來,望著殿外白到出塵的蒼穹,笑地如此的幹淨而純白,“小安子”安公公聞聲抬頭,卻隻見到神思悠遠的夜之航,抬頭專注地望天,低低地呢喃,“看來,夜朝的天,馬上就要變了???”
完顏赤烈,夜之航嘴裏輕輕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你是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麼?或者,朕該當你克敵於先吧,他依舊笑,笑的那麼叵測而又詭辯,天色漸漸地暗下。
當天晚上,夜之航就親自帶著九轉還魂丹到了靜王與安王的府上,見到這兩位“親人”的時候,夜之航在人前不無痛心地抽噎了一把,上演了一位十足的仁君手足情深的戲碼,然後把那兩粒至寶就這麼放入了他們氣息奄奄的嘴裏,第二天,兩位王爺就奇跡般的能蹦能走能跳了,一大早就來上朝,看得朝堂上那些大臣們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珠子,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恐怖的詐屍事件,卻發現那兩人的氣息是活的,身體是熱的,連講話都變得亢奮了!眾人不可置信地上前摸了摸,在他們身上揩遍了油,方才滿足而安心地離開。
兩位王爺深夜遇襲中毒而得夜帝九轉還魂丹之大事,很快就在夜朝的各個角落裏傳開了,大到街頭巷尾,小到走卒販夫,人人都在傳頌,夜帝的懷柔仁敏之心,夜之航聽著安澄彙報這些的時候,嘴角隻是淡淡的勾著,淺淺地笑,神態安逸自若,好像一點也未把這件事放心上去一樣。
不久後的某天傍晚,幾陣風馳電掣的黑影在肉眼不見的速度下,一下子射進了勤政殿的幽幽燭火中,幾名黑衣人見著閑坐在禦案後的夜之航都悄無聲息地單膝扣地。
“回皇上,卑職等已經追蹤到了那名替慕郡主擋暗器人的落腳處了。”為首的一個肅靜地稟道。
“嗯。”夜之航品著香茗,淡淡地應了一聲,那人很快接著道:“那人現在在京都的蕭府別院裏入住。”
京都,蕭府別院???夜之航結合分析著這些信息,輕輕扣動手裏的茶蓋,極優雅地在轉了一下杯中的茶葉,莫不是???
“是蕭有年麼?”他淡淡地開口,問。
“應當是。”那人既不肯定地肯定了一句。
夜之航也沒說什麼,似乎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是安安靜靜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然後一揮衣袖,臨終補了一句,“到洛震南那給朕盯緊點,還有,行動也別停下。退下吧。”
那些人一抱拳,又如鬼魅一般,融進了黑暗當中。
那群人離去後,夜之航盯著茶盞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深了,他靜靜地想著:蕭有年替慕雲岫擋暗器???嗬嗬,這事情看起來越來越有趣了,他的眸光閃動,望著杯子裏一圈一圈漾開的水紋,在他墨黑的瞳仁裏蕩開層層波光瀲灩,嘴角牽起了一抹興致盎然而玩味的笑。
就在這樣的夜晚,當夜之航在勤政殿笑的高深而有詭豔的時候,洛震南卻是一臉的菜色,簡直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了。
為什麼,府裏憑空會出現那麼多暗襲事件,而且似乎件件都是針對他的,當然還有一些蝦兵蟹將之類的,比如夥房裏的某某某,前天被人在街上襲擊了,打得鼻青臉腫,然後回來跟他說,是一些西屬的流民,不知怎麼的,就流竄到了襄陽,而且一聽市場上那些人喊他洛王府家的,那群人就瘋子一樣衝了上來,見人就打。打完就一溜煙跑地沒了影,連痕跡都捕捉不到,洛震南經常會為了這種‘小事’而搞得萬分的頭疼。
如果是一件兩件,或者一次兩次倒也罷了,忍忍不就過了,可是,這樣的事,就好像長了眼一樣,成天跟他洛震南對著幹,兩天來個‘涼拌’,三五天來個‘火鍋’,再隔幾天給你頓‘滿漢全席’,有一次,上街,洛震南帶了四名家丁,在臨仙閣的一家酒樓上見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結果等他出來後,還未走多遠,就聽到酒樓上,剛剛他出來的雅間裏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等洛震南金刀大馬地飛回去一看,那朋友已經躺在地上,臉似走獸的不醒人事了,不過,好歹,那些人從不殺人,隻是給點‘教訓’就逃之夭夭,無處可覓的那種,也正因為此,才搞的他更加的頭痛。
還有一次更直接,他故意隻身行走在人少的小巷裏,果然上次的那幫匆匆逃逸的麵具高手黑幽幽地就這麼不知從何處生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