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逐步靠近的夜之航卻在即將貼上莫陽臉的時候,及時煞停,捉弄完畢,他得瑟地揚唇一笑,及時與莫陽拉開一段距離,然後看著他滿麵蘊著的羞紅之色,吐了吐舌頭:玩玩你個迂老夫子!
正當莫陽在心裏默念了一百下“阿彌陀佛”之時,他忽然感覺那股強壓下的緊迫感突然消散了,而且那寸寸屢屢溫熱的呼吸也不在麵前了,為了確定一下目前的情況,他在亦步亦趨的心理下,慢慢地開了一條眼縫,發現夜之航果然在自己觸手不及的地方後,方鬆了口氣地睜開眼,微微顫抖地喊了聲“皇上。”估計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
難怪,最近後宮都在傳,皇帝已經半月未曾臨幸任何嬪妃,如今看到夜之航對自己一係列的怪異舉動,讓莫陽不由得聯想到了,夜之航極有可能衍生出的另一項嗜好:斷袖之癖。這個突來的意識,讓莫陽身子一僵:那現在,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太多了,你!”夜之航看著他一聯轉了十八次表情的臉,不由得淡淡地提醒道。
莫陽聞言一哽,好半天才想起了什麼,斷結似地問道:“皇???皇上可還有什麼話要對臣說麼?”
沒話就趕緊出去,有話就快點說,省得一直這麼站在著,他的心就一刻不寧。
“莫統領說—”夜之航也不是什麼磨嘰之人,很快便言歸正題,“昨晚行刺的那人曾說過,夜宮裏也有西屬的暗人,是嗎?”夜之航說完,直直地盯著莫陽的眼睛,仿佛想從那發現一絲其他的什麼東西。
而莫陽的眼神,專注而坦蕩,他回答,聲音端重,“是的。”夜之航一笑,繼續問,“那在你與他的交鋒中,他是否在無意中透露過其他的一些信息或蜘絲馬跡,能夠判別那隱藏在夜宮中的暗人的身份呢?”
莫陽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吧,當時的他隻是在玩命地自保,全是那一人一個人在絮絮叨叨,總共加起來也就那麼兩句話,他都毫無保留地彙報給了皇帝,還真沒什麼可深挖的地方和價值了。
夜之航作罷,也懶地再拐彎抹角,估計以莫陽的死腦筋,再怎麼也是明白不了他話中的另一番話的意思了,於是隻能直白地說,“朕的意思是,那些人一夜之間襲擊了那麼多的王公大臣,其目的除了要朕的命外,應該還有其他吧,比如說,要解救什麼人,或是逼朕交出什麼人之類的???,你說是嗎,莫統領?”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莫陽還是一臉茫然,傻愣愣地盯著夜之航,等著他的下文,夜之航氣地心底暗罵笨蛋,卻也隻能耐著性子繼續點撥著,“比如朕宮裏的什麼人???,或者現在正客居未央宮的西屬前朝公主,誰的。”
莫陽一聽,登時豁然開朗,敢情皇帝這廝,真的在自己的宮裏,金屋藏嬌,而且還正是那身份敏感的西屬聖女!果不其然,這世上任何的謠言,都不會是單純的空穴來風,果真夜之航是把那人藏在了未央宮了!
莫陽暗暗地想到,隨即一臉了然,“臣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昨晚行刺的那人還說過,西屬此次行動,詣在虜獲正在夜宮作客的聖女。”莫陽順著夜之航的意思回道。
果不其然,這確實是夜之航的想法,見他滿意地點著頭,莫陽也嘿嘿地笑著。
“隻不過???”夜之航看著莫陽,語鋒一轉,“這幕後的操控,也在宮裏吧?”此言似問非問,更像是別有所指。
莫陽摸不著頭腦,愣住了。
夜之航大歎莫陽之蠢笨,隻得又提點道:“比如,這幕後的操控,現在正客居宮中,不是麼?”
莫陽一派腦袋,立馬醒悟,“是是是,這幕後的操控,正是正客居未央宮的西屬聖女。”
很好,夜之航笑地越發邪魅了,“到時有人問起,記住怎麼回答了麼?”夜之航忍不住再確認了起來。
“此次行刺的目的,不僅是西屬為了虜回聖女,更是意在顛覆夜朝的祥和,而這幕後的操縱,卻是正客居未央宮的聖女本人。”
莫陽的回答讓夜之航很是滿意,他頷首微笑,然後轉身出了殿。直到夜之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莫陽的視野裏,他才輕吐了一口氣,垂眸間,眼底微微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