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航把安澄的話仔細地想了想,“這??????”卻發現,好半天也回答不上來。
夜之航好好深思了一下,發現確實是他太過心急了,忽略了震南的這一關,可,假如是震南主動放棄的呢?又或者說,是雲岫不同意呢?
更再者??????他要是永遠都不記得拓跋雲裳這個人了呢!?想到這裏,夜之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拉開了一道詭異的弧度,陰森而狡黠,讓旁邊的安公公看著都止不住地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皇上又在想什麼壞點子了吧!
“皇上,”安公公突然叫了夜之航一聲,打斷了他正在神遊開外的思緒。
“什麼事?”夜之航有點不耐,問。
安公公這才想起這本‘重要’的折子,將它平攤在掌心裏,垂著頭,畢恭畢敬地呈了上去。
夜之航順手拿了過來,哪知剛打開的一刹那,才幾眼匆匆地瞟到了上麵的幾行字,突然他的神色大變,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朝著安澄大聲地吩咐道:“快!給朕備輦,趕往莫府。”
安公公聞言,也是一臉悚然,莫府?莫不是,莫統領出事了?他趕緊幾步並作一步地跑了出去,備好車輦。
大概隻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車輦便準備好了,夜之航麵色異常緊繃地坐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輦裏,安公公將輦上的紗幔悉數放下,然後束手躬身站到了一邊,扯著尖細的嗓子吆喝著:“起輦,去莫府。”
輦起,安公公不得不小碎步的慢跑著,緊跟在輦的旁邊,不過一路行著,安澄一路想著,越想卻覺得越不對頭,很是困惑,看皇帝的臉色,估摸著,明明莫統領是出了大事的,可皇上卻要求備輦,而非馬車,或馬,於是他就搞不明白了?這,莫統領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出什麼大事呢?
況且,看皇帝的架勢,雖然臉上的神色是再肅然無比的了,但總覺得好像這樣的表現太過公式化,可一下子,他又說不上哪不對勁,安公公跟著跟著,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竟已來到了莫府。
皇帝專用的禦輦很是醒目,九條金龍盤亙著的黃金車頂,五丈寬的車身,以貂裘做成的帷幔,厚重而嚴實的遮蔽著輦內,暖和而透不進一絲的風,輦到達莫府的時候,府外的那些下人早已一溜煙的紛紛跪了下來,迎接的聖駕的到來,直到輦直接抬到了莫府主室的房外,他們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各歸各位,各司各職。
夜之航從輦內探出手,安公公一把躬身上前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替夜之航將那些帷幔撩了起來,夜之航緩緩地下輦,臉上立刻換了另一幅表情,還是那副嚴肅的樣子,隻是嚴肅裏更蘊了幾絲焦急,安公公看著這樣的夜之航,隻將自個的頭埋低了些,攙著他往莫陽正躺著的內室走去。
正被一重又一重大夫與仆從圍著的莫陽,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趕忙伸出虛弱而無力的手,往人群中一撥,正好讓開一條縫來,看著迎麵舉步向他走來的夜之航,莫陽麵上一緊,作勢就要爬下床給夜之航行禮,夜之航看著正要動作的莫陽,急忙疾步匆匆地趕住,搶先扶住了他正欲下床的身子,“給朕好好地呆著,不許隨便下床。”說著,他一下子就把莫陽摁回到了床上,然後轉身,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正圍在床邊的人,他朝著其中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隨便一指,“據實以告,莫統領的身子到底怎樣了?”
那被指的一人,略微戰兢地往前跨了一步,彎腰稟道:“回???回皇上,莫統領的身上受了多處刀傷,其中一刀,長約一尺,沒及腰側,傷及了脾胃,外加擠出刀傷,莫統領失血過多,所以現在仍是十分虛弱,卻無性命之憂。”
夜之航淡淡地聽完,隨意揮了幾下衣袖,那群人都示意地退下了下去,床邊再也不再那麼擁擠了,倒顯得空曠了很多,空氣也沒之前那麼憋悶了,看著漸漸退空的房間,夜之航扭頭對著安澄淺淺地吩咐道:“小安子。”
安公公一聽夜之航喚自己,連忙將身子貼了進去,恭敬得湊到他的身前,“奴才在。”
“你速去宮裏的太醫院,把最好的太醫跟藥全部都給朕搬到這兒來,朕要莫統領不久後後便能活蹦亂跳地站到朕的麵前。 快去辦了。”
夜之航冷聲而威儀地吩咐完,安公公便躬身領命地走出去辦這事了,看著安澄越來越遠的身影不久後消失在了房外的院落,夜之航才回身坐到了莫陽的身邊,忽而換上了林毅夫笑容和熙地麵孔,問,“跟朕說說,你到底怎麼受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