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戳到了我的痛處,我學習好能被開除嗎?“沒有!早不念了,學校為了維護中韓兩國的友誼,把我開除了。”她聽我說完一臉的不解。我又把貼大字報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她聽完也忍不住樂。
跟她越聊越投機,漸漸地也放鬆了,打開話匣,我發現自己也沒那麼害羞。車又到了一站地,上來不少人,男女老少的。過道上占滿了人,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還好我坐在座位上。車啟動了,車稍微涼快了一些。
“大爺!來,您做!”她說著站起來,我這才發現座位旁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她讓了座,老大爺說了聲謝謝,剛要做,一個中年男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一身的酒氣。坐在我旁邊以後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沒看見有個老人嗎?”她看上去焦急地說著,實際上是生氣了,但是她一個女孩子說話閑的那麼柔弱。這個人裝的聽不見,車上的人也看是議論,可是這家夥就是裝作沒聽見。
我看著她生氣,心裏也不舒服,男子漢就要這個時候當護花使者,我站起來:“大爺!您坐這!”我起來了,老大爺卻示意不用。“沒事!大爺,您做!我們年輕,我們站著,是因為我們能站著!您做,別一會又讓哪個臉皮做雙皮鞋穿三年都磨不漏的人坐了。”
大爺聽完以後,衝我一笑,她也衝我一笑,我站著,突然感覺自己又長高了,感覺許多看著我的人的目光都是讚許的,不錯,我站著,因為我能站著!
中年男子開始打電話,在車裏叫嚷著,一張嘴一股酒味,“啊!我去上海談生意,現在都到北京了,哎呀!不熱!天下雨了,下的可大了……”他開始喋喋不休的打著電話。
我靠近她的耳邊,她一激靈,以為我要幹嘛,我對她說:“有手機嗎?我手機丟了,借我用用!”我說著衝中年男子斜了斜眼睛,她馬上會意了,把手機給了我。
我拿過手機,直接放到了耳朵長,裝著打電話的樣子:“喂!媽呀!幹啥呢?我回家了,估計快到沈陽了吧?啥?坐的哪趟車?我也沒記清楚啊?不過這車到沈陽就是終點站了。恩呢!可熱了,下啥雨啊!大日頭可足了。媽!我跟你說,在車上我發現一塊好皮子,估計做皮鞋穿一輩子都磨不漏……”
中年男子用手打住話筒,我則故意放大聲音,他裝相我就拆台,緊著在那裏解釋,我真到北京了,我尋思,你個傻鳥,去上海不到哈爾濱倒車,去你妹的嫩江上車?
最後對方把他的電話掛斷了,我差點了出生,我把電話還給她,她衝我偷偷的一豎大拇指。中年男子起身往出走,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小子!你叫啥?不服出去單挑!”我聽著他說話,連舌頭都捋不直了,忍不住想笑。
“我笑曹妮娘!”他一聽我的大名,一下子掄著拳頭想我揮來,我抬起右手輕輕說了“盾”字,隻聽他的手一聲脆響,最輕的都是挫了。“好小子!你等著,別讓我再看見你!”他說著,走出了這節車廂。
車咣咣當當的開著,我和她又聊了很多,座位又讓給了一個年紀大的人。原來她也到沈陽下車,到站後,我們互相留了QQ,她還把那本《飛鳥集》送給了我,說是留作紀念。
但是她隨即拿出了一條圍巾,圍在了脖子上,黃色的圍巾,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條圍巾,自從失效以後就沒戴過,她的那條,跟我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