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裏板杖子上曬著許多臘肉,還有一些山貨什麼的。他家是兩件連體的小草房,用泥把編辮子編的牆,屋頂上使用的扇房草。傳呼上糊的塑料布,沒有玻璃。
進了屋,老太太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先是讓我倆坐下,然後又端茶倒水的。
“你倆是打外邊來的吧?我聽我孫女說你倆昨晚住的那間荒廢的草房?”她也坐了下來,看著我跟胖子,眼睛裏露出了一絲傷感。
“嗯!的確!昨晚我們看許多家都有狗,沒敢進來,就到那裏借宿了一宿,本來有個老太太來著,可是早晨起來就什麼都沒了。”我喝了一口水。
“哎,其實我也不想瞞你們倆,那個房子以前是我媽住的,誰靠近了誰都會倒黴的。”她說著地下了頭,若有所思。
“那到底怎麼回事呢?”我想通常這種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以前的故事對我和胖子娓娓道來。
原來,以前那間破草房裏,住著一家三口,這家人的父親早亡,隻剩下母親領著一個女兒和兒子。母親把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心頭肉。
漸漸地孩子大了,女兒嫁給了村裏的,而小兒子則說非要讓媽過上好日子,就走出了山裏,出去打工。頭一年回來了,帶了2000塊錢,那時候2000塊錢在這裏可不是小數目啊。
可是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兒子,看著累的黑瘦的兒子,他不忍心再讓兒子出去。可是兒子還是出去了,說去山西,那裏邊礦產多,有煤。一天能賺好多錢。
老太太怎麼也攔不住,兒子就這樣去山西打工了。頭一年兒子沒回來,但是托人給家裏寄了錢。第二年依舊沒回來,但還是讓村裏人把錢帶回來了,兒子捎信說過年賺的錢是平常的好幾倍。並說第三年就回來。
可是第三年兒子依舊沒回來,村裏人依舊帶回了東西,一打厚厚的錢和一個沉痛的噩耗。老太太聽說兒子沒了,她不相信,每天就到村子西頭看著西麵的山。
她說他兒子去的山西就是那座山的西麵,離她不遠。她每天就這麼看著啊看著,女兒心疼自己的媽媽,給她端吃的送飯,可是老太太就是不肯吃。
直到一天夜晚,夕陽依舊染紅了天邊,老太太還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看著西麵的山。女兒上前叫自己的媽媽吃飯,可是老太太已經不動了,身體僵硬在了那裏,成了一座永久的豐碑。
再後來村裏許多人晚上路過那間屋子就說裏麵有聲音喊著:“兒啊!”徹夜不休,如果有誰進去那間屋子,女的不會有事,男的就會慢慢消瘦,最後死去。
這個中年婦女說著,眼睛有些濕潤了。我也大概了解了,昨晚上看見的的確是鬼魂,是一個留戀某處,思念兒子而不願離去的鬼魂,也可以稱為是思念體吧!
進去的男的會死是因為老太太的鬼魂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有道是:閻王好鬥,小鬼難纏。主要說的是這小鬼最難纏,抓住一個人就不輕易放手,但是他不知道他這樣會消耗人的精氣。
打個比方,某個人的爺爺去世了,隔了幾年,但是他爺爺的魂魄沒轉世,聽說了自己有個孫子,他來看看,稀罕稀罕。他是好心,可是他這一稀罕不要緊,孩子病了。就是這個道理。
“那您告訴我們這個幹什麼呢?”我盯著她問道。
“我隻是希望你們能趕快在天黑之前離開,不然真的會遭殃的,我知道你們外邊的人都不信鬼,但是真的有。就像我們這裏供的神一樣。”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可以告訴您,一個鬼魂的痛苦使我們人無法想象的,她這麼就不肯走就是因為思念她的兒子。我覺得我可以幫到她。不能讓她這麼耗下去了,陽氣會損耗她的魂魄,日子越久,她就越容易灰飛煙滅。”我說著又喝了一口水。
胖子正在那倒水,衝我偷偷伸了一下大拇指,我衝他一笑,意思是到你了。
胖子開口問道:“您別看我們兩個年紀小,但是我們可是正宗的那啥傳人。”胖子說到這裏卡殼了,想不起來是什麼詞,我輕聲的對他說:“蜀山、茅山都行!”
“啊!對,茅山傳人,沒有鬼怪的事情是我們辦不了的。您看我們這一身造的,就是在那邊的那個墳塋子裏和鬼幹架打得。”
這婦女被胖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還真信以為真了。不過還得從她嘴裏套出點別的,比如她說的什麼神,沒準跟我們此行要找的劍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