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話,也確實很久遠了。
又看了一次時間,十二點。這個時候,那個人也該到了啊。還是有公事,所以不來了?又翻了下手機,沒有絲毫消息。為什麼要想那個人!徐沐喬挫敗地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大塊吐司,沒看到對麵小李正在專注地看著她,嘴角帶著寵溺的笑意。
下午兩點。“沐喬,這個數據你填錯了。”小李把數據遞過來,輕聲提醒。
“哦……謝謝,要不是你,我估計要挨頭兒的罵了。”徐沐喬吐了吐舌頭。
笨腦子!為什麼總想那個人,他都不來了,你還在等什麼?難道又要讓自己像個笑話?再次相信他欲擒故縱的伎倆嗎?他總是不會珍惜的。自己這樣愛他是不是像一場笑話,隻要答應了,就等著被拋棄的那一天……
徐沐喬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愛他?……這種高富帥公子哥,傾國傾城的妖孽,還是不要烽火戲諸侯,鬧得自己山河破外搭城池陷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徐沐喬看向時間,他還是沒有動靜。今天是月末啊,為什麼?到底自己該不該相信他一次,不問有什麼結果?
四點了。頭兒把報表用力摔在徐沐喬辦公桌上的時候,她正在托著下巴,在紙上畫亂七八糟的圈圈。“徐沐喬,你進公司這麼久,怎麼還出現這麼大的失誤?難道每次都要我一個一個核對才放心嗎?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跟什麼丟了似的,你想幹什麼?”頭兒一向賞識工作瘋狂又踏實勤勉的徐沐喬,這次發飆,說明問題不容小覷。
徐沐喬低著頭,頭兒破天荒的當眾責罵讓她無地自容,當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徐沐喬抬起頭,眼神清亮,“主管,我想預支幾天年假。我丟了東西,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要找回來。”
主管歎氣,“好吧!我給你放七天假,不過回來可得給我好好地工作!”
徐沐喬笑,“是。您放心。”
小李說,“楚楚,自從你進公司來,還沒見你笑得這樣開心過,有什麼事,這麼高興?”徐沐喬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伸出食指,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小李被她罕見的調皮舉動逗笑了。
徐沐喬把手機、錢包等一係列瑣碎的東西塞進她的LV包包,想起那年那個人說,“LV有什麼好的,拚音拚出來不就是驢麼?”因為他的一句話,才用自己第一個月的薪水去買LV,真傻。真傻。
穿上風衣,徐沐喬出門,蝴蝶一樣掠過馬路,踏進了對麵的麵包店。店裏稀稀拉拉幾個人,徐沐喬買了一盒蛋奶酥。
瑟瑟的秋風中,她一手抱著點心,一手伸向路邊攔出租車。駛過去幾輛載滿客人的車之後,終於有一輛車停在她麵前。徐沐喬坐上車,對司機說,“去火車站。”
五點,徐沐喬到了火車站。她找了個位子坐下,給那個人發短信,“今天你會來嗎?”懷裏抱著蛋奶酥,她喜歡吃,即便現在隻能自己給自己買。
過了半小時,沒收到他的回信。她想想,又發了一條,“我在火車站。”抬頭看向過往的人群,想在這千百過客裏發現自己在等的那個人的身影。
火車站熙熙攘攘,挎著香奈兒的、提著蛇皮袋的形形色色人從徐沐喬麵前經過。看得她眼花繚亂,決定還是放棄這個努力,等他的短信。
七點,一個拿著陶瓷缸子的流浪漢路過,在她麵前不停搖晃著叮當作響的陶瓷缸。徐沐喬給了他兩塊。
八點,身邊的年輕的小孩媽媽給孩子換紙尿布,不慎掉在地上,黃澄澄地一片,差點把徐沐喬熏暈過去。無奈之下隻好換地方。
九點,沒有短信,他還是沒來。有一個穿著明麗彩虹裝的女孩子抱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哭了,似是舍不得他的離去。一個淘氣的吸著鼻涕的男孩子被他媽媽打了一下,不依不撓,嚎啕大哭。
手機裏還留著她的一條條簡短日誌。
“六月18號,如果你不愛一個人,或者一個人不愛你,那麼你們說分手會很容易。但如果你們正在相愛的時候,這時候離開,就會變得很困難。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S大,隻有我和命中注定的他,回憶自己在這裏留下的每一個腳步。我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記住所有。”
“情人節。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閨蜜的生日,謝謝她來到這世上,我以她為驕傲。”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一直都記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不是徐家做了錯事,他或許不會離開。我無以謝罪,唯有與他相隔天南海北,清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