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回頭看看當年的願望,不算大,倒是十分中二。
“你怎麼知道——”
所以說,人熟悉了是有好處的,說話隻需要說一半,另一方就能立馬明白那人的意思。
楚凜坦然,“因為你丟下的日記啊。”
“……”徐沐喬太特麼想爆粗口了,憋了一會兒義憤,“怎麼沒燒掉,不是,你幹嘛不經過我允許偷看我的日記!”
滿日記本的少女心事啊!就這麼羞憤地暴露了!
“誰叫你當時不在,我還以為裏麵都是遺言了。”楚凜拿了條大毛巾幫她伺候那一頭難幹的墨黑長發,“乖,他們我都通知好了。”
“可是我現在的生日願望已經改變了啊。”徐沐喬看了看他的表情,弱弱地把剩下的話吞進腹中,“好的哦!一定要請到枚枚一家!我哥一家!還有清羽!”
“嗯,地點就定在poison了。”楚凜拍板。
“不要!”那個地兒實在太羞恥了,她當初在楚凜和楚凜的損友麵前就是這麼出醜的……
“重逢地點嘛,有意義在。”楚凜興致很高,徐沐喬想了想,同意了。反正這些年,什麼沒長進臉皮都已經練出來了,倒是不再擔心丟臉。
“兒子呢。”
“在家寫作業,李嫂會帶他。回來再和他補過。”酒吧那種地方畢竟不適合小孩子成長發育,徐沐喬想了想,也就沒反對。
可能是由於兼顧幾個人的身份和喜好,今天poison包廂的風格十分典雅華貴,一看就是被良好家教和奢華生活熏陶出來的環境,絲毫沒有夜店或者暴發戶的感覺。
楚凜給徐沐喬點了幾首,那些她曾在日記本上隨手寫下的喜歡聽的歌曲。徐沐喬卻把那些歌延後,自己選了幾首。
“有那麼多的生命和愛情,在我的世界我隻擁有你。我隻想給你獨特的驚喜,你卻不理……”
很久沒去KTV唱過歌,徐沐喬已經過了唱離歌的年紀。
對她來說,離歌似乎是後青春時代用來緬懷校園戀愛的,已經不適合她和楚凜這對老夫老妻了。
而且……大好的日子,唱什麼離歌?
“我和我家寶貝點那個,那個《小小》!緬懷我們當初做村霸和村花的時代!”徐沐喬那首唱完,謝嘉樹便搶了麥,示意陸清羽跟他合唱。
陸清羽來一趟poision多麼不容易,媲美六月飛雪。謝嘉樹又是一群人中最精明最會算計的,這麼好的機會豈會錯過。
“你想唱自己唱。我聽說謝大少男女通吃,說不定對這唱歌也有自己獨到的體會。”陸清羽正在削蘋果,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在她纖細的指尖舞動出柳葉刀的特效,果皮上下翻飛,謝嘉樹最迷她這樣,看上一萬年都沒有問題。
謝嘉樹向徐沐喬使眼色,徐沐喬無語,這麼快就到了還人情的時候。不過比起謝嘉樹出動家裏的勢力去烏國救回他們,這點兒回報都是小事,“小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趕上我生日,就給麵子唱一首嘛!有點娛樂精神玩得才開心~”
陸清羽原本拒絕的話在嗓子眼溜了溜,“好吧……就這一次啊。”
謝嘉樹早已答應著,忙不迭給她遞了話筒。
“我的心裏從此住了一個人,那時年紀小小的我們。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兩個人合唱的感覺特別契合,謝嘉樹平時看起來像流連花叢的少爺,聲音卻深情款款。而陸清羽作為掌握病人生殺大權的醫生,聲音更是有種清冷美人的感覺。
總之第一次見到陸清羽時,徐沐喬是被她的聲音騙了的,要不是這家夥暴露本性,顯示了強大的八卦熱情,或許她還被蒙在鼓裏。
“唱完了,呼~”陸清羽把話筒放在茶幾上,舒了口氣,似乎從鬼門關走過來一樣。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謝嘉樹,她有種本能的抗拒。這種抗拒不同於以前學醫時對屍體的懼怕,那時候她連著上完解剖課就去烤肉店點血淋淋的豬大腸,就這麼克服了怕屍體的難題。可是對於謝嘉樹,她從來都是束手無策的那一個。
徐沐喬很有眼力見兒,轉移話題,“說吧,這麼容易就答應我,有什麼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