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策劃告知韓笑枚拒絕了《暗崖》的時候,徐沐喬覺得這輩子的耐心都要花在她身上了。
就連楚凜都沒這種待遇好不好。可是……歎了口氣,誰讓枚枚這麼重要。
小樣兒不知道現在怎麼嚴肅著一張臉,在吳教授懷裏說著委屈呢。
徐沐喬自己也不差,楚凜就斜靠在床頭翻一本金融雜誌,見徐沐喬從浴室出來,長發滴答滴答地落著水,幾乎要把睡衣打濕了,無奈,“吹風機拿過來,我幫你。”
“好的嗷!”徐沐喬拐回浴室拿了之前被冷落在牆角的吹風機,像隻小兔子那樣蹦蹦噠噠地就過去了。
自從回來,她是越來越懶了。現在居然連抬胳膊吹個頭發都懶得動。
要不是楚凜注意著,她寧願頂一頭濕發入睡,明天頭疼與否是明天的事。
“整天一看就不開心,要不要哥哥給你解憂?”
“枚枚還是不理我。”委屈起來的徐兔兔往後靠,蹭蹭楚凜。
“……小心!”楚凜眼疾手快把吹風機向後挪,避免了把徐沐喬的頭發卷進去烤焦的人間慘劇。
“唉。寂寞如雪啊。”徐沐喬感歎。
“不就是韓笑枚不理你麼。你現在的狀態,和她也差不多。”家庭基本上都被忽略了。
“我以為你不會懂……”徐沐喬搖搖頭,“阿凜,她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可是我也不該忽視你和寶寶,我隻是太心急了。”
楚凜摸摸她的頭,把人帶進懷裏,“我不是怕你心急。我是怕,你心急的原因,是為了策劃下一次逃離。”
“阿凜!”徐沐喬緊了緊他的胳膊。這麼多年,始終覺得在他身邊才最安心。
“你要是再走,我會瘋的。”楚凜自嘲地笑笑,“真有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徐沐喬吃驚地看著他,卻從他的眸中看出了毋庸置疑的決然。
能把一直冷靜到可怕的楚凜逼到這種程度,除了楚家那幾個變態,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了吧。
或許……其實說到底隻有自己一個。
徐沐喬回憶起這些年,還真沒見識過幾次楚凜情緒失控的模樣。
而那原因,竟然無一例外指向了自己。
“她家吳教授有個調研,基金還卡在我這裏。你要是需要幫助的話——”楚凜暗示,其實軟的不行,大可以來硬的。
“那怎麼行。”徐沐喬否決,皺著眉糾結得在床上打滾,若不是楚凜拉著,她便從床邊鐺啷滾到地上去了。
楚凜的眉宇間帶著無奈,“怎麼不行?”
不試試,如何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或許韓笑枚一個生氣鬧上門來,兩個人大吵一架,就重歸於好了。
小孩兒的世界還不都是這樣,隻要認準了朋友,就算再生氣,吵了哭了之後,便也和好了。
徐沐喬反駁,“我們都不是小孩兒了,該用大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楚凜被逗得想笑,“不是小孩兒,會有這麼別扭的相處方式?我有種直覺,其實她早就原諒你了,隻是拉不下臉而已。”
所以,所謂的逼迫,隻是為了給韓笑枚一個台階下,讓她憋了幾年的怒火有個發泄的機會。
楚凜原本不想插手這對閨蜜的私事,可實在看不下去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人兒被韓笑枚虐成現在這德行。
他自己都沒舍得多加嗬斥,韓笑枚哪來的底氣?
真是好大的膽子。
至於吳姑蘇,這衣冠禽獸實在是太無恥,自從韓笑枚給他生了個龍鳳胎,每天的生活就是喂孩子哄孩子溜孩子曬孩子。
以前徐沐喬沒回來,楚凜忍受著因為吳姑蘇的腦殘秀孩子的行徑,一下子變得白癡起來的朋友圈,心裏的怒火沒地兒發泄。
那麼就這樣吧,韓笑枚讓他老婆不開心,他就小小以牙還牙一次,讓她老公不高興。
禮尚往來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楚凜打算明兒起來讓兒子也多加學習。
楚徐現在沉迷於孫子兵法,小小年紀竟然學會舉一反三,一次聽楚凜在飯桌上談到公司有幾個老員工不求上進,反而倚老賣老地欺負新人,楚徐啃著手中的雞腿,突然冒出一句,“簡單嘛,選一個情況最為惡劣的,殺雞儆猴。”
楚凜摸摸他的腦瓜,“為什麼不打算直接全部開除?”
楚徐對爸爸摸他頭還是有些抗拒的。
“爸爸,再摸當心我長不高。”
徐沐喬在對麵坐著,正和一隻紅燒雞翅奮戰。聞言樂不可支,“你爸爸比我對你好多了。寶寶。”
她知道楚徐一聽到寶寶二字就無比抓狂,卻偏偏喜歡逗他。
吃飯睡覺逗兒子。人生三大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