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見阿凜去(1 / 2)

“不錯,已經恢複了。再做個全身檢查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翻了翻徐沐喬的眼皮,用小手電照了下,又拿出聽診器聽了肺裏有沒有雜音。

徐峻楊此刻的心思都在徐沐喬這一醒到底是回光返照呢還是真的沒有大礙了呢。聽醫生說要檢查,自然忙不迭要帶自家妹子去,“快快快,確定沒事你老哥我就放心了!真是的,這陣子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完全想不起來他妹夫和外甥還在山窩窩裏眼淚汪汪地等著救援呢。將軍已經派人搜了,徐峻楊的私人飛機也早已趕來烏國。謝嘉樹那邊他也打了招呼,讓謝嘉樹去聯係人脈,總之他們也要為自己湊足足夠強硬的後台才行。

“阿凜呢?寶寶呢?”徐沐喬掙脫徐峻楊扶著她的手,輕聲問。

可是盡管由於躺著的時間太長,又隻能輸營養液,她的身子還很虛弱,說話也沒有多大聲,在場的人也都能聽出她的擔心和堅持。

“啊對。你還記得他們在哪麼。我們派人去找了,可是沒找到。”徐峻楊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正事兒還沒辦完。都是徐沐喬的突然清醒衝昏了他的頭腦,竟然一時有些驚喜過頭了。

“糟了!”徐沐喬連鞋子都沒看準在哪兒就蹭地站了起來,結果身體支撐不住一陣發虛,醫生急忙扶住她,讓她坐下,“徐小姐您還沒完全痊愈,不要做太過激烈的動作。否則很容易頭暈。”

……徐沐喬心想,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她的手仍然扒拉著醫生的胳膊,不願意坐下去緩和一會。站著喘了幾口粗氣,直到昏厥的感覺由明顯變得可以忍受,她才睜開眼對一臉無奈的徐峻楊說,“快去救他們,我知道他們在哪,我帶你們去。阿凜中槍了!現在很危險!我躺了幾天了?”

徐峻楊報出一個數字,徐沐喬更加焦急,“還等什麼?我不管你是用什麼途徑,不管這是在哪,現在就要找他——”

見她哥哥不說話,徐沐喬簡直是哀求了,“哥,算我求你這一次。你之前不是說絕對不想結婚麼,徐家最後一點血脈還在那裏,現在肯定凍壞了,說不定正發燒……”

徐峻楊嘴角抽了抽,現在這種情況,妹妹急得口不擇言,他敢說他家孩子都上幼兒園了麼。

“一句話!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找別人帶我去!”徐沐喬沒等到回話,她不知道徐峻楊隻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而已。

暈一次好說,要是再暈一次然後永生植物人了呢。那會多麼二逼而又悲催!

可現在徐峻楊隻好雙手掌心向下平攤,那是妥協的姿勢,“行行行,帶你飛。不過飛機上要帶醫生,還有每日的輸液不能少,成交?”

“嗯!成交!”徐沐喬能強撐著說這麼多話已是極限,得到允諾便不再廢話,進了飛機之後睡了過去。

隻提前報了那個小鎮的地名,讓徐峻楊到那裏提醒她。

楚凜帶著那個有些礙手礙腳的對手,穿行在山林裏。一路看似走得毫無章法,實則都是沿著最可能出現麅子的地段走。

在楚凜看來,麅子和麂子是中國最悲催的鹿科動物之二,這兩種鹿科動物一南一北,各自是南北方被端上餐桌最多的獸類野味。其中麅子的悲催程度可能還要略高於黃麂。

東北有句俗語,棒打麅子瓢舀魚,可見麅子多傻多好捉。麅子活動地附近如果有人來了,這貨會立馬低下頭,但是如果人咳嗽一聲或者喊一聲,這貨一定會抬頭看看,然後一棒子就被削迷糊了。

麅子受驚以後尾巴的白毛會炸開,變成白屁股,然後思考要不要逃開。它要是真跑起來,開始是嬌羞地邁著小碎步,等後蹄子蹬起來,一跑就是四五米。好狗都追不上,何況人?

楚凜以前帶徐沐喬去東北玩的時候曾經給她捉過,開車的是楚凜的養父,當時是徐家的司機。他們相當於自駕遊的形式,那時的麅子夜裏會在馬路中間,借著車燈跑在車的前頭,根本不知道會被撞死,隻知道借著燈光好趕路。

捉它們超級簡單,隻要燈光前有一雙綠瑩瑩的大眼,對那裏開槍準沒錯。那地兒是一個老人開的生態農場,麅子數量很多。

也是那個冬天,楚凜摸清了麅子的習性,被獵人追趕會把頭埋在雪裏,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獵人打麅子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麅子看到獵人會跑,但是跑著跑著就會停下來,返回到原地,看看剛才發生了什麼。簡直是好奇心害死麅。

楚凜漫不經心地想著過去。他的身體也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靠著那點兒幻想才勉力支撐下來。